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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孩子们对学习不感兴趣。你的大侄子,整天瞎胡混,眼看初中毕业了,成绩很差劲儿。回到家里,就知道看电视。近来,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马尾、竹筒儿和花梨木棒,在我的车床上旋来旋去,做了一把弦子。星期天回来,成晌在屋里吱吱扭扭地拉,就好像杀鸡子,难听死了。他妈说他不务正业,他说是学成了,长大后要参加省里的“梨园春”大奖赛哩,把我们两口子气得没有办法。可咱妈护着他,竟然说,学吧,学吧,奶奶爱听你拉弦子。家有万贯,不如薄技在身,遇到了荒年,拉上弦子讨饭,还能多要到一些红薯干哩。你听听,这老太太说的是啥话!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尾声(3)

杜思宝想,几代人的思维模式肯定是不一样的,妈妈能说出现在人想都不去想的话,自然有深深的时代烙印,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现在一想起那个挨饿的年月,就可惜在酒桌上的好酒好菜,有多少被白白地糟蹋了。

杜思宝不爱串门子,除了到叔叔家、小暖家吃饭外,只到元叔那里坐了坐。元叔对他十分客气,没有表现出来早年他们之间有多么深厚的情意。说起他的孩子来,元叔只说,还行,都能够自己挣一碗饭吃。杜思宝想趁元婶不在身边时,问一问他,跟凤姑联系上了没有?终于忍着,没有问出来。

他又抽空在寨子里经常魂梦牵系的地方看看,寨子里原来所有的景物都悄然发生了变化,变得自己认不出来了。村村通工程把沥青路面修到了大街上,家家户户吃上了自来水。实行了村镇规划后,各家各户的房子盖成了排,有楼房、平房,也有老瓦房,不怎么整齐。有的墙上写的是村规民约,字体倒不错,不知出于谁的手笔。更多的是写的大标语,内容都换上了新词,主要是加速进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等等。寨子周围的寨墙没有了,与寨外的房舍联成了一片,整个寨子膨胀了几倍。在当年他们这一茬人,用铁皮筒喊广播的地方,现在夷为平地,种了花草,修了路径,盖起了象征新农村的一个厕所。涂红的砖墙上,竖起的是用天蓝色塑料瓦制成的尖尖屋顶。跟着他的孩子们说,这是乡里安排盖的欧式建筑,没有人肯在里边拉屎撒尿,还不如到野地里撒着痛快。

最让杜思宝感到高兴的是,胡万有打手机说他回到了县里。杜思宝说,我也在老家,让他马上回来见面。又给孙二孬打了电话,孙二孬表示也要回来。此外,仍然当着派出所长的刘继华,听说这几个人都回来了,也赶了回来。这期间,刘继苹正好在家里伺候她父亲,知道杜思宝也在家里,过来坐了一次。杜思宝的妈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亲热得像对待自己的儿女。刘继苹说,婶子,我做梦经常梦见你呀。

杜思宝没有料到的是,孙丫丫跟着他哥他嫂子,也一同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娃娃。她们去看杜思宝的妈妈时,孙丫丫逗着自己的孩子,说叫奶奶,叫奶奶。杜思宝的妈说,别说他不会叫,就是会叫,也应当叫妗子。马玉花说,你老人家就别论辈了,论年龄,他就应该叫你奶奶!杜思宝妈妈连连点头说,感谢主,感谢主!杜思宝看着这情景,心里泛出一阵阵说不上是激动还是难过的情绪,紧紧盯着孙丫丫的背影,可这个孙丫丫喜气洋洋,把孩子交给杜思宝的妈妈抱着,却一直没有正眼看杜思宝一下。

刘臭蛋在自己家里办了酒席,请大家到他那里团聚。他们把元叔、刘庆河支书、高恩典也请来了。大家热热闹闹,少有地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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