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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起淮放下了茶碗:「令尊前幾日還說非要上奏彈劾那陳佑平不可,怎麼會短短几日就改了主意,更何況,謝姑娘你可做不了謝大人的主。」

謝婉寧摸了摸手心,汗膩膩的:「陸大人這是哪裡的話,我的話我父親自然是不聽的,可我祖父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

陸起淮看著謝婉寧,她的目光很堅定,然後笑了笑,倒也不是個笨的。

謝婉寧看不出陸起淮的心思,他一貫是那副神情,接著道:「陸大人,小女真是叨擾了,您看,那陳佑平陳大人可不會因此而記恨我父親吧。」

謝婉寧很清楚,這陳佑平是個睚眥必報的,難免不會因此而記恨謝昌政,更何況前世他可是將罪名都推到謝昌政身上的,就算此次謝昌政沒有追責於他,難保他不會再構陷謝昌政。

這話可就有些直白了,陸起淮的聲音很低沉,聽不出什麼情緒:「那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幫你的。」

謝婉寧拿起茶盅,給陸起淮又斟了一杯茶:「陸大人若是不想幫我們,一開始就不會來謝府,更不會赴謝府的宴。」

是了,以陸起淮的性子,若是不想管這事,一開始就不會趟這趟渾水,謝婉寧想,他興許是看在謝亭章的面子上特意來謝府提這個醒兒吧,只不過沒想到遇上了謝昌政這個憨的。

陸起淮抿了抿謝婉寧斟的茶水:「謝小姐說得對,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聲音冷靜極了。

謝婉寧一愣,對啊,他可是陸起淮啊,雖說他搬倒了陸修文,可他也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他哪裡能有這樣的惻隱之心,前世里在他位極人臣的路上躺下的屍骨還不多嗎。

「陸大人真是說笑了,陸首輔如今一人勢大,這天下三分有兩分都握在他手裡,可這餘下的一份還是留著較好。」

謝昌政不只關係著他一人的性命,更是謝府興衰的信號,若是謝昌政被構陷下獄,那麼謝府緊接著也會受到牽連,謝亭章的位子就會不穩,謝亭章畢竟身為次輔,若是他倒下,陸修文的勢就會更大,於陸起淮則會更為不利。

陸起淮坐直了身子,目光鋒利,定定的看著謝婉寧。

謝婉寧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此時哪裡有人知道陸起淮如今不過假意歸順陸修文,實則另有謀劃呢,她這是因著上輩子的事才知曉的,如今一個普通官宦家的姑娘如何會知道這等密辛。

謝婉寧使勁掐了掐她的手心,儘量穩下聲音道:「如今我祖父雖在鄉下莊子榮養,可也是沒有斷了書信的。」

謝婉寧很無奈,如今也只能推給謝亭章了,怎麼說他也是個次輔。

茶盅里的茶新添了熱水,又起了些茶霧,陸起淮抬眼,謝婉寧的臉在茶霧裡影影綽綽的,不甚清楚。

謝婉寧低下頭,汗濕了衣裳,畢竟是日後權傾朝野的陸首輔,如今雖還年輕,氣勢已漸漸顯露。

陸起淮又飲了一杯茶,然後帶著馬和走了。

雅間的窗戶開著,吹過來一陣風,謝婉寧覺得清醒了些,她想起剛剛陸起淮走時的表情,他這是答應了,謝婉寧覺得仿若在夢中……

院門外的路上,馬和很是迷茫,他身為陸起淮的貼身侍衛,自然是知道些內里的,可是,陸起淮竟如此好說話,他想起剛剛竹木椅上的少女,嬌艷精緻的不像話,明明是坐在青色竹木的屋子裡,卻偏偏襯的這屋子繁華陸離,仿若人間芳華。

陸起淮負著手,剛剛謝婉寧說的話的確是有一定道理,可是他陸起淮是何等人,哪裡會因為這等小事費神,他不必靠任何人,他有足夠的自信,可他想起竹木椅上端坐的少女,他怎麼就答應她了呢。

馬和悄悄地看向陸起淮,側臉清冷,神色晦暗不明,然後低下頭,不再亂想。

直到回到雅間後,謝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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