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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寧沒注意到,她彎了眼睛:「謝謝先生。」

將要開課前,助教把之前的卷宗取過來:「陸夫子是朝廷命官,來咱們女學也只不過一段時間,你們休得隨便污衊別人,」她的眼神嚴厲,看了下面的一眾小娘子:「看看這卷宗吧,你們也就知道謝姑娘是如何得了這成績的了。」

大家自然圍過去看,謝婉寧的卷子答得很好,有理有據,就是字也比以前好看了許多,得了這個名次實在是不冤枉的。

小娘子們又想起陸起淮一貫的為人,很是冷靜自持,在女學裡除了授課以外幾乎是沒說過話,人又生的俊秀無比,怎麼看也不是陸樂怡口中的那種人,再說謝婉寧總去陸起淮那兒的事,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她是經義的負責人,收髮捲宗都是要她來做的,自然要總去陸起淮那兒。

這時候再想起陸樂怡的話就有些不相信了,那時候被她帶偏了想頭,大家就往壞處想,此刻再想就覺得陸樂怡這話可真是張嘴就來了,這種傳聞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於是看向陸樂怡的目光就有些微妙了。

陸樂怡看著大家質疑的眼神很是氣憤,卻拿不出話來反駁,沒想到謝婉寧還真的得了這個名次,她剛剛只不過是隨口說的,因此就閉了嘴不說話。

一眾小娘子看陸樂怡閉了嘴沒有說話,自然就明白了這只是她隨口胡謅的,比她姐姐陸雅怡可差了遠了去,只不過到底是陸首輔的孫女兒,也說不得什麼,不管怎麼說,危機算是解除了。

過了幾天,天頭越來越冷,山長決定提前考試,結業考一天裡就都考完了,結束的時候外面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小娘子自然乘了馬車家去了。

謝婉寧卻拐了個方向,今年女學的課程就算是沒了,她要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陸起淮了,自然要去道別。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烏雲壓頂,天幾乎一瞬間就暗了下來。

謝婉寧攏了攏衣襟,到陸起淮那兒時,雪片已經變成鵝毛般大小了,北風呼嘯,雪花打著旋兒一般落下來。

房檐上掛著的兩個燈籠滴溜溜地轉,謝婉寧想起早先來這兒時正巧瞧見了僕婦們掛燈籠,如今竟然幾個月過去了,原本大紅色的燈籠此刻也落了漆,有些斑駁。

許是風太大了些,左側房檐上的燈籠搖搖晃晃的,突然就落在了地上,積雪鬆軟,沒發出太大的聲響。

謝婉寧走過去蹲下身,拿起燈籠,果然是落了色的,紅漆描金的地方像是結了痂,露出了竹骨,斑駁不明。

她伸出手去摸燈籠,裡面還亮著燭火,透過紅色的外罩露出了深紅色的光。

陸起淮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幅場景,纖細的手指撫在暗紅色的燈面上,說不出的好看。

謝婉寧沒有起身,她抬起頭:「先生,這燈籠掉了。」

陸起淮俯下身子:「拿進屋裡去吧,我等會兒取了鉤子把它挑上去。」

進到屋子裡面的時候陸起淮才發現她身上的斗篷已經有些濕了,他取過火盆,裡面的炭火燃的正好,正好可以烤衣服,又拿了熱茶端給她。

謝婉寧捧著手裡熱騰騰的茶碗,輕輕地呷了一口。

陸起淮問她:「外面的雪這麼大,怎麼還不回家去。」

謝婉寧笑了笑:「這次結業考以後再見先生可就是下一年了,學生自當來和先生告別。」

陸起淮卻從一旁拿出了個黑漆的匣子:「打開看看。」

謝婉寧接過匣子,這是什麼意思,送她的禮物嗎,可惜她的香囊和外袍還沒縫製好,也不知道先生會送些什麼東西,她有些期待,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匣子,裡面卻裝著幾本書……

謝婉寧瞪大了眼睛,聲音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甚至還有些委屈:「先生,你就送這個給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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