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5页)
,好像是表少爷搬过来的,以前她总爱在上面玩耍,可是小姐也没有回来,也不是作了哪家的新媳妇,有没有受夫家的气。”
申屠衍是知道杜素妍的死讯的,却也不好说开,只是笑笑。他记得以前家里是有这么几只木头鸟的,钟檐时常指着那木鸢指桑骂槐,“呆头鸟,呆头鸟,你比呆木头有灵性,戳戳脑袋摇一摇,呆木头千年冰不化……”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几只木头鸟就不见了,原来是搬来给表小姐玩了。
如今,呆头鸟依旧吱吱呀呀的摇着,昔日的木头少年却已经满面风尘,华发早生了。
☆、第七支伞骨·承(上)
钟檐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家屋檐上有一块呆瓦片儿;忽然长了腿又跑到了他跟前;扯着他的衣袖;没有什么表情;嘴里嚷嚷着要嫁给他。
他铁青着脸看着这样一个瓦片儿;拒绝得干脆;“不;我要娶姑娘的。”
见他没有反应;他又加上了一句;“你不是姑娘。”
呆瓦片皱了皱鼻子,似乎是懂了的,依然是面瘫的脸,不言不语的将他的屋子收拾个遍,然后站到他面前,继续扯他的衣袖,仿佛在说,瞧,我比田螺姑娘还勤快,算姑娘了吧。
他想了一想,迟疑着摇头,“不,我要娶姑娘的。”
呆瓦片又把院子里的柴都劈了,把地都扫了,又站到了他的面前,他依然摇头。这个梦境实在太过于繁复,以至于他记不清有多少次,可是最后,他认真说,“你再怎么做,你都不是姑娘。”
这一下,那片瓦片彻底恹了,垂着脑袋就要离开。
他拉着这块呆瓦片儿刚想说几句,梦却醒了。
可是一觉醒来,他抬头看屋檐,瓦片都还好好的盖在屋檐上,哪里有逃走的痕迹呀。
——果然是梦呵。
他如同往常一般开铺子,削伞骨,和人胡乱扯闲,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忽然朱寡妇问他,“哟,你那好了不得的表哥呢,又送货去了?”他随口答道:“什么表哥,你梦游了吧!”
钟檐扔下这样一句话来,留下一脸懵的朱寡妇,扬长而去。
他想,一定是那婆娘扯淡,哪来的表哥?他就一间铺子三分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妈的怎么会有表哥呢?一定是弄错了。
他如同往常一样收摊,重新装上铺子的木门,一日又这样结束了。
他将昨天晚上剩下的冷面条煮上,勉强吃了两口,总觉得味道不对,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对,他这样想,一碗烂面疙瘩有什么对不对的,十几年来不都是这么吃的吗,他扒拉着面条,很快就见了底,还打了个饱嗝。
天渐渐黑了下来,寻常人家到了此时也是饭后的闲暇时刻,他觉得吃得有些撑着了,就走到了后院去散步,傍晚的光线氤氲,懒懒的铺洒在屋檐瓦柱之间,时间仿佛一般已经入夜,一半停留在白昼。
他走进去看,发现院子边上松软的泥土上已经冒出了点点绿芽,虽然不明显,却是很多天前洒下的菜苗苗,因为昨天晚上下了春雨,所以冒出芽来了。
钟檐蹲下去,触摸着毛茸茸的芽芽,却忽然捂住了胸口,他的原本空落落的胸口忽然被什么东西填满,甚至快要满溢出来。
——都不是梦啊,他是真的回来过。
可是他现在又去哪里了呢?他该到哪里把那块瓦片儿找回来了呢?
不过,钟檐很快就知道了答案,东阙城里的消息传播的速度,比瘟疫还要快,于是全云宣城都知道了近日来陛下封的兵马大将军,真是好威风啊,兵符重托,钦赐府邸,皇子亲迎,好像全世界的风头都要被他抢走了。
“对了对了,那个兄弟好像也是从金渡川一役幸存下来的,和你那个啥还挺像,叫什么……申屠……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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