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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陘怔在那裡，任憑羅從如何焦急地詢問也沒有反應。他突然掛斷電話，瘋了似的奔回教堂。人們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瘋瘋癲癲的人，看著他跑回來站在一排空空的座位跟前發呆。一位牧師走過去問道：&ldo;年輕人，你沒事吧?&rdo;

沐天陘緩緩回頭，一時間面色已經變得異常煞白，灰青的嘴唇顫慄著。他認出對方就是剛才一直注視他的老人，他茫然地環顧四周，所有的人都在盯著他。沐天陘回過頭死死盯著李丞潔發出低沉、陰冷而又顫抖的聲音：&ldo;你們，能看到她嗎?&rdo;

牧師再次看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那裡除了一團空氣什麼也沒有，奇怪地問：&ldo;孩子，你在說誰啊?&rdo;

沐天陘看著李丞潔的背影，緩步踱到她的身前，那女人依舊戴著墨鏡，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沐天陘僵笑一聲，暈厥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沐天陘感覺到有人在碰觸他，意識迅速恢復，瞠目，鬼魅的表情驚出周圍之人一身冷汗。本能地甩開兩人的胳膊，這時他才發現，有人打了急救電話，兩個身穿醫護制服的人正試圖將他抬向擔架。他跌跌撞撞站起，仔細環顧四周，已經沒有了李丞潔的幻象，牧師想過來扶他，卻被他驚恐地推到在地。頭痛欲裂，單手壓著一邊太陽穴，腳步踉蹌地走出教堂，留下在身後發怔的人群。

越野車緩緩停在路邊，臉色依然煞白的沐天陘疾步上車。五分鐘以後，羅從將車停靠在無人的角落。

羅從沒有急於詢問沐天陘任何問題，扔來一顆香菸。沐天陘稍一猶豫，點燃猛抽起來。三根香菸過後，第一句話竟然是：&ldo;依?最討厭我吸菸的。&rdo;

羅從嘆口氣，眼前的這個愛徒自從兩年前妻子死後整個人全變了，變得更加無法接觸，無法溝通。&ldo;還是退出這個案子吧，你的事情尚無定論，看樣子裴宣沒有掌握什麼鐵證。出去躲一躲，找個心理醫生好好瞧一瞧自己的病。&rdo;

沐天陘心裡苦笑，孫濡浚為他掩藏的很好，甚至在他考警校的時候做了不真實的證明材料。同事們只聽說了他的身世，對他的過去卻並不清楚。

&ldo;有封戈和他妻子的資料嗎?&rdo;

羅從看著沐天陘堅持的表情，終於將資料給他。

沐天陘迅速翻了一遍，找出幾張照片。他的眼睛死死落在其中一張李丞潔的照片上。

&ldo;你看見的是她嗎?&rdo;

那是一張李丞潔右眼受傷後的照片，一圈死肉堆積在右眼的部位，形成一個火山口形狀的黑洞，與自己見過的&ldo;泉標&rdo;完全不同。

&ldo;是她。&rdo;

&ldo;去年九月十六號在家中煤氣中毒身亡，發生在封戈失蹤的第二天，當時三支隊的人也曾經懷疑封戈，但一是找不到這個人，二是在現場也沒發現他殺的證據，就定了意外事故。現在看來，李丞潔的死就更蹊蹺了。&rdo;

&ldo;獨居?&rdo;

&ldo;獨居。你還打算查嗎?&rdo;

&ldo;我欠蘇希翰的。&rdo;

羅從略一沉默，問道：&ldo;說說你怎麼找上封戈的。&rdo;

&ldo;二十年前的武昌路爆炸事故。&rdo;

羅從心頭一震。

沐天陘繼續道：&ldo;夏源是那次事故煤氣公司的調查人員。當時死了八個人，其中一個是封戈的父親封國強，而封國強也是那起事故的最終責任人。&rdo;

&ldo;和我們查到的一致。我今天上午找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