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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林辭看到了正在向車隊靠近的格雷。

……

「怎麼樣?」林辭問格雷。

哨兵皺著眉,搖了搖頭:「我跑遍整個高溫地區,沒有特別的發現。這裡像是被一股暖熱氣流包裹,異常的溫度只是由這股氣流造成的。沒有其他危險存在。」

暖熱氣流?

林辭環顧四周:「這裡既不是低洼盆地,又不是什麼氣流交替帶,怎麼可能留得住暖熱氣流?」

格雷搖頭。

這件事同狼襲一樣奇怪至極。

「去告訴負責人吧。」雖然調查沒有結果,但沒有危險卻是個好消息。林辭拍拍扎西次仁的肩膀。

少年抱著帽子,跑向車隊。

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格雷忽然道:「他知道了?」

「嗯。」林辭點頭:「他那樣子,再不說怕是要被別人看出問題來。而且……」

「嗯?」格雷看向林辭。

「我也很好奇他的身份。」

「他是?」

林辭笑了笑,總結了下,對格雷說:「一個正在成長的殺生佛陀。」

格雷不再說話。

雖然林辭沒有明說,但他大概能猜出,扎西次仁的身份同當地的信仰有一定關係。

經哨兵確認,鹽湖範圍內不在存在危險。士兵們便得到了原地解散,暫時放鬆的機會。

黑色的氂牛群四散在花草間,難得的在寒冬時節,吃上了鮮嫩的食物。

駝鹽隊和那一小隊士兵此時已經轉到了鹽湖最北端的結晶區,一行人扛著鐵鍬鐵鏟,在白色晶體上敲敲鏟鏟。

但情況顯然並不樂觀,他們始終沒有動工挖鹽的意圖。

這是沒辦法的事,格雷看了一眼鹽隊,便收回目光。

暖熱氣流讓鹽湖範圍內的萬物提前復甦,寒冷乾燥被一掃而空,這也意味著,即使湖水中析出了純淨的鹽粒,也可能會被鹼、硼等雜質浸染。

格雷回頭,身旁的戀人正沉迷於研究四周的粉白小花。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嚮導輕聲數著身旁花朵的花瓣:「還真沒有八瓣的啊!」

八瓣的格桑花,格桑梅朵。

格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外袍衣襟。

「林辭。」哨兵忽然出聲。

「怎麼?」林辭側身,看著格雷。

「八瓣的……格桑梅朵。」

一朵被壓平的淡紫花片出現在哨兵掌心。

林辭愣住,這就是他想給哨兵尋找的花,這傢伙竟然自己找到了!

「送給你……但被我壓壞了。」格雷有些窘迫地將花朵放到林辭手中:「回來時發現的。」

一路上,格雷邊探查,邊尋找八瓣格桑花——在聽過達瓦旺青的話後,他便一直想為他的嚮導尋來這樣一朵花。

哨兵不信鬼神,但昭寺前的那對夫妻卻讓他覺得,格桑梅朵或許真的有給人帶來幸福快樂的能力。

他一心二用地在萬千花朵中尋找著屬於他的嚮導的那一朵。

並幸運地找到了。

回來的路上,哨兵小心謹慎,千般萬般地呵護著這朵八瓣小花,卻因看到嚮導身旁有人而莫名的緊張——雖然嚮導從未掩飾過兩人的關係,但格雷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能隨意公開。

世人眼中,他們終究一個是嚮導,一個是哨兵。

林辭可以是一個對哨兵寬容的嚮導,但不能是一個同哨兵相戀的嚮導。

娉婷花朵被哨兵藏進了衣襟,衣物的擠壓讓它變了形,只剩下又蔫又薄的一小片。

「你,為我找的?」林辭沒想到格雷竟然會將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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