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部分 (第4/5页)

鹰以前,就像是权世衡捏在手心里的一只小鸟儿,翅膀还太柔弱,还飞不起来,却不得不在狂风暴雨里,用不太坚硬的嘴拼命从他手里啄出了一条血路来,直到能够真正地飞翔。

放下资料,将手上的烟头摁灭,权少皇手指撑在太阳穴上,目光情绪难明。

“这么说来,只需要再一年。”

严战唇角挂着笑,目光里却溢满了不易察觉的恨意来。

“我妈她……不会白死。”

从他带着浓重恨意的眸底,权少皇很容易就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只有鲜血与仇恨才能让人沾染上的情绪。澎湃,汹涌,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都有震撼人心的能力。如椎心泣血的钉子,一旦钉在了大脑里,从此每一个行为都充满了复仇的本能。

其实,仇恨才是他与严战能够联手的真正原因。

毕竟,他们从来不是朋友。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有一个共同的仇人。

权少皇静静地看向严战,俊脸上老神在在,辩不出半点儿情绪来。

“你到锦山墅,虽然是奉命,回去可准备怎么说了?”

权世衡那个人,对人的怀疑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

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轻易相信。

严战抬头,目光凉凉地睨向他,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指的是什么。不急不徐地笑了笑,他缓缓站起身来,绕过他的大班椅,手指落在了他背后一个造型精美的宋代经瓶来,眸底掠过一抹复杂。

“这玩意儿,好像不错!”

“喂,那可是宝贝——”

权少皇面色沉下,话音还没有落下,只见严战抬手将那个三尺来长的宋代经瓶掂了掂,突然勾唇一笑,接着往上一抛,捏紧的拳头狠狠冲这它砸了过去。

‘嘭’!

一道刺耳的声音里,完全被他击碎的瓷器四分五裂地落回了地上,那贵重的经瓶顿时成了一地的瓷片儿尸体。而严战身上,袖口到手背的部分,鲜血汩汩流下……

权少皇冷峻的目光,鹰隼般落到他身上。

“操,你对自己,还真够狠的!”

噤声儿了两秒,严战清冷的脸上,眉头微微挑起。

“我要不这么做,又怎么成全你权四爷残暴狠毒的名声?”

自嘲地扬了扬唇,权少皇黑眸掠过一抹流光,沉了嗓子,“你到是狡猾,会做挑了红脸儿来唱。一会儿在我女人那里,我又得花不少的功夫解释啊!”

严战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双眸清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话说得不客气。

“我说了,我就是为了给你添堵来的。”

是啊,得堵。

他心里不堵,权世衡就会堵。

而他们俩的关系要好了,权世衡就会相当不好。

冷冷自嘲一下,权少皇眯了眯眼睛,挑向严战,“俗话说,‘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这经瓶可是汝瓷。你他妈要砸,就不能挑一个便宜的砸?”

严战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感受着温热的鲜血一滴滴落下,缓缓出口。

“这么喜欢,等暴风雨过了,你可以带着她,亲自去烧窑!”

权少皇嘴角抽搐,“想法不错。”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带她去。放心,我会挑一个烧得最精致的给你陪葬!”

“嗯。”权少皇点了点头,轻谩地笑,“你要去也不是不成。我会戳瞎了你的双眼,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给我们两口子挖土砌窑,还不给钱。晚上就把你丢到床底下,听老子快活,急死你!”

严战轻哼一声:“你到是想得周全。”

权少皇反诘,“要不这样,又如何能成全我残暴狠毒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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