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部分 (第4/5页)

用刀子割下她的头,便像武松对付潘金莲那个样。

熊俊落下泪来,他没法辩解什么,也不敢担保自己绝不是武松,他只能拜别父母,一个人背起行囊,带着“荆州狮”的名号离开故乡,正式投效了朝廷。

朝廷者,天下之公道也。熊俊内心明白,这个天下太大了,他无法事事出头。若想在有生之年做点大事,他必须投效朝廷。朝廷中人须得信奉公道、须得明辨是非,倘若朝廷毁败了,整个天下也就毁了。

正因志向如此,熊俊从不愿投效厂卫,也不想入边军纳凉,他自愿来到“正统军”,成为伍定远的部属,他相信大都督是当代忠良,只要能护住他,便能为天下人留下一线生机。为此有人讥讽熊俊,说他是朝廷鹰爪,也有人说他自命清高,就想沽名钓誉。不论旁人如何讥讽,熊俊都无所谓。反正他心里明白,这世上总得有个傻瓜来报效国家,这个傻瓜就是他。倘使连他也动摇了,那整个天下就完了。

天气很热,两天前大军由荆州开拔,将士们彻夜行军,人人都累了。熊俊也倦了,他放开缰绳,正闭眼小歇间,突听远方传来阵阵唢呐声。

“呒呜——呜呜呜呜——”唢呐声间歇不定,当是“正统军”的暗号无疑,想来友军必在左近。只是熊俊百战之身,看也不看,便道:“全军散开,预备迎敌。”话声未毕,前方马蹄隆隆,一面旌旗急驰而来,喊道:“熊将军!熊将军!”熊俊厉声道:“拉满弦!”

万弩拉开,箭矢向天,一片精光闪耀中,大军已然分散列阵。便在此时,快马骤停,几名兵卒翻身下马,急急抛弃刀械,喊道:“熊将军!我等是汾州三卫、虎大炽将军手下将士!奉命来此迎接将军!”熊俊哼了一声,把眼色一使,几名斥候纵马上前,厉声道:“缴验令牌!”

兵卒们不敢违抗,便将令牌小心置于地下,随即后退百尺,众斥候则是如临大敌,慢慢拾起,急急回阵。熊俊接过了令牌,拇指径朝铁牌下方一搓,触到了暗记,当即道:“骑兵下马。”

哗地一声,五千兵卒同刻翻身,一并下马,声势惊人。熊俊淡淡又道:“后排箭手,护卫本阵,余人随我上前。”号令下达,大批兵卒各自拔出腰刀,随主帅徐徐向前。

三年多来,“荆州师”不知遭遇过多少突袭埋伏,令牌即使是真,使者也能有假,使者即使是真,来意也可能有假,稍一不慎,全军立陷重围。是以熊俊一到前线,向来先斩后奏,宁可错杀友军,也不能让部属身陷重围。

熊俊提缰驾马,一路来到友军面前,那几名兵卒始终双手高举,不敢言动。来到近处,熊俊也不下马,目光炯炯,一一朝兵卒脸上扫过,忽在一人面上略做停留,道:“你是郑老五吧?”那兵卒忙道:“将军好记性,某正是姓郑。”

听得来人身分无误,众将士略感宽心,纷纷放下了箭矢。熊俊沈声道:“荆州师。”话声一出,全军暴然答诺,声震平野,如同旱地焦雷,阵式复又齐整。

“荆州师”号令严明,无愧“三百师”之名,友军兵卒看在眼里,却也没多说什么,想来彼此都是正统军,什么都习惯了。熊俊淡然道:“现下战况如何了?”郑老五道:“托将军的福,战事已然平息。”说着送上一封文书,盖了兵部的大印。

见得兵部文书到来,熊俊稍感宽心了,又道:“大都督到了么?”郑老五道:“尚未抵达。”

熊俊松了口气,看他整晚兼程赶路,总算比大都督抢先一步抵达,可称不辱使命。也是昨晚彻夜未眠,便从腰囊里取出一把干茶叶,抛入嘴里,咀嚼提神,道:“现今镇上多少驻军?”郑老五答道:“沿三原城数组百里,共计二十四万。”

众军官全转过头来了,熊俊也是眉头微皱,道:“搞什么?为何动用这许多兵马?”

郑老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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