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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左手主导。”

杜宾被说服了,环视空荡荡的楼层和落灰的格子间,一声叹息撞在墙壁上:“就算是把春节那天进出的所有人叫过来,一个一个查,也不好判定他们是不是左撇子吧?真正的凶手一定会伪装得滴水不漏。”

季明月恰好立在灯光盲区,辨不出神情。

可他的话,却于四壁荡出层层回音:

“左撇子,还真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真相马上揭晓。

这个案子不复杂,属于前菜系列,大家先开开胃~

上楼时,莫栋梁遇到了同事张姐正在打扫楼梯间。

对方放了手中笤帚,向他问好:“老莫,早噻!你蛮勤快,晚上总是八九点才走,第二天又这么早来。”

莫栋梁并不理会张姐,只低着头。长过眼睫的头发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厌恶的神情。

不止张姐,他不想理会公司所有人。

他们只是一群无头苍蝇,没文化、没眼界,没认知,只不过是凭求生本能奔走世间,忙时闷头干活儿,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闲时看看没有营养的奶头乐短视频;再将好容易赚来的那一点儿碎银子填到自己的医疗费里,填到孩子的媳妇本儿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读职校孩子、孩子的孩子,和自己一样庸庸碌碌、不成气候。

一世为蝇,世世为蝇,可怜可悲却不自知。

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虽然拿着同一份微薄的工资,但苍蝇是不配与人讲话的。

张姐干保洁十几年,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和自己一样,是在农村没收入、没活路,不得已来城市里的女性。这些五六十岁的老姐妹大多不识字,说普通话也费劲儿,在宜州这个偌大的城市,各自奔忙又互相帮衬。

她们如残烛,燃烧仅存不多的身体,换取微薄的收入,这已经是她们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唯独“老莫”不一样。

他是唯一的男人,听说才三十来岁,若不是残了一条腿,看上去根本还是“小莫”。

未被淘呈的砂砾里突然有金子发光——张姐不明白,老莫为什么会出现在她们这群人中。

见莫栋梁不理自己,张姐也不生气,关了手机里的“一胎三宝带球跑”有声小说,继续笑着用爽利的西南方言道:“最近天气啷个这么冷,你注意腿脚噻!”

她不说还好,一说,莫栋梁伤残的左腿竟开始隐隐作痛。

病根儿来自两年前。彼时他还在送外卖,因为害怕超时被平台罚钱,他骑着小电驴,咬咬牙闯了唯一的一次红灯。

结果撞上了渣土车。

平台不给外卖员上医保,他也没想到要买份保险安身,下场便是在医院掏空了送外卖时攒下的所有积蓄。

出了院,小电驴自然是不能再骑了,一个将近四十、家徒四壁的残疾人,能找到的最好的归宿,就是做保洁。

保洁这种体力活儿很辛苦,拖地板擦桌椅打扫洗手间,忙的时候一整天都停不下手直不起腰,中午热饭时要和其他保洁员一起抢微波炉,饭菜味儿太大,还会被大楼里的年轻白领投诉。

如此两年,莫栋梁腿伤不仅没好,反而变本加厉。人也苍老了十几岁,不过三十多的年纪,看上去像个饱受生活蹂躏的小老头。

这幢写字楼里,不少光鲜亮丽的白领们一手托着电脑手机,另一只手手背处连着便携式输液设备。

莫栋梁也也很想拥有这样一个方便打消炎吊瓶的玩意儿。

就像他很想再回到比特跳动。

这也是为何他总是早出晚归、尽可能多在公司留一会儿的原因。

甚至大年三十当天,所有保洁员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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