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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肚子火、一腦子哀怨,有時候他太過分,她也會恨不得用剪刀戳他兩下泄泄火。

但一年過去,她也慢慢習慣了,最近這幾個月來,她更省悟到,既然她是在清楚了解他的惡劣脾性之後才向他告白的,那麼,她就沒有權利對他提出任何抱怨。

畢竟,是她要求交往的,而不是他,她若不能接受,分手就是了。一經想通,她就不再多做期望,反正期望再多都是白搭,只會讓自己一再失望而已,倒不如想辦法自力救濟,他不給,她就自己拿,即使只是掉在地上的屑屑,餵螞蟻都不夠,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太貪心,幸福永遠在遙遠的天邊,摸不著也看不見;不貪心,幸福就在眼前、在心裡。

她,一點也不貪心。

***

除了體育系,大學的體育課通常不會太難pass,而且一學期只有兩次考試,期中和期末,只要稍微認真箇幾分鐘,兩次合起來不到十分鐘就可以應付過去了。

不過,如果發生意外的話……

「你真的很誇張耶!」

「不是故意的嘛!」

「是要你跳過跳箱,不是要你用腦袋去撞跳箱,你是不是耳背沒聽清楚老師說的話?」

「人家腳滑了一下嘛!」

「真是被你打敗了,在墊子上居然也會滑腳?請問你是在耍哪種水平的呆?」醫護室里,額頭上貼了一塊紗布,曹北琪一臉尷尬地嘿嘿傻笑,而哭笑不得的羅楚秀則碎碎念個不停,早習慣曹北琪偶爾會耍笨、耍呆一下,但這回耍得也未免太英勇壯烈了,竟然用腦袋去撞跳箱,還昏倒了!

她是想試試自己的腦袋夠不夠硬是不是?

幸好只是撞破一個小洞,也不必fèng針,只是會有一、兩天比較容易頭暈,而且體育老師還看在她如此「賣命」分上,不必補考就給她pass了。

好,她學到了,以後體育成績過不了關就去撞昏頭!

「不曉得商事法研討和貨幣銀行學是不是也可以用這招要到及格分數呢?」羅楚秀開始編織異想天開的白日夢。

但不久,秦少游就拉著趙鴻宇到醫護室來破壞她織夢的靈感了。

「你們還有課嗎?」

「沒有了。」

「那我先送她回家休息。」

這是表現體貼的最好機會,說不定可以一舉打動佳人心,但很可惜,趙鴻宇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好時機,硬是潑給他一大桶餿水。「你忘了下堂課是不能蹺的嗎?一蹺就死當,你真敢蹺?」

「我可以先……」

「就算你先送她回去再趕回來,也來不及點名了。」

秦少游窒了一下,轉注羅楚秀。「那你……」

羅楚秀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們體育考試還沒考完耶!」

秦少游皺眉。「她家裡……」

「她爸、媽在教書,大姊和未婚夫到南部去,二姊和小弟也在上課。」

也就是說,沒有半個人可以送曹北琪回去,也沒有半個人可以來接她回家。

「好了、好了,你們去上課吧!」羅楚秀看看手錶。「我考完就可以送她回去了。」

「也只能這樣了。」

失去一個最佳表現機會,秦少游好不沮喪,但也無可奈何,只好乖乖和趙鴻宇去上課;羅楚秀也說要去看看還要多久才會輪到她考試,於是醫護室里只剩下曹北琪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她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拿起手機來撥號。

還是有一個人可以來接她,只不過……

「找誰?」

「三哥,我是琪琪啦!」

「什麼事?」

「呃,我……我撞到頭了,現在在學校的醫護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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