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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脱欢的蒙古人。

他们丢掉蒙古姓氏,都改姓“薛”,子孙继承了草原祖先们骁勇善战的天份和热血,其忠诚也得到大燕国的承认,但也不得不说,上到皇室贵族,下到普通子民,对这些血液里流动着曾经入侵国土的外族人始终怀着戒备和轻视。

单是看他们的封号便知:安顺伯、永顺伯。安分顺从、永远顺从。

从字面上看,这就表示这上位者对他们的防备——好比春闱发榜,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二甲进士及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一个“同”字,真实的意思其实是“不同”。

安顺也好,永顺也罢,这个封号看似表示信任,其实是不信任他们的忠诚。

所以杨紫丹一句“家学渊源”,等于将恩宠的表象撕开,□裸的暴露出安顺伯府尴尬的地位来。

薛敏的脸色由白转红,涨得如同傍晚的烟霞。不过睡莲没有心思管这些,她马上想到的是姚知芳的母亲姚二夫人——这一位也是安顺伯嫡出小姐!也流着蒙古人的血!

杨紫丹这句话一旦传出,不知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可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开的头谈颜氏家训的,杨紫丹来个移花接木,故意曲解,以此攻击薛敏,还假惺惺的道歉,须知她不提还好,一道歉,便最后一点窗户纸都撕破了。

姚二夫人对自己一直很照顾,今天是她长子的婚礼,怎么才能化险为夷,解决事端呢……?

77姐妹花笑谈杭州风,姚知芳警语护睡莲

没等睡莲张口解围;两个脆软的女声一唱一和响起,打破了这里的尴尬气氛。

十岁左右,穿着鹅黄色银丝牡丹团花褙子的娇俏少女问道:“姐姐;‘杭州风、一把葱,花簇簇,里头空’是什么意思啊?”

约十二三岁,和杨紫丹同龄,穿着荔枝红葡萄纹长身褙子的修长少女娇嗔道:“你这个鹅头,怎么这都不明白?说的是啊,杭州人喜欢掺假,酒里头兑水,鸡鸭里头塞沙;鹅羊里头吹气、鱼肉里注水,绸缎上刷油粉,所以外面漂漂亮亮的,里头却是空心、**一片呢。”

安顺伯府薛敏像是看到救星般站起来,招手道:“贤儿,惠儿,你们坐这里,这里凉快。”

来人正是祖先同是蒙古人的永顺伯府的嫡出姐妹花——五小姐薛贤和六小姐薛惠!

襄阳侯府四小姐杨紫丹在听见“杭州风,一把葱”时便变了脸色。

英国公府十小姐张莹朝着睡莲使了个眼色,暗示她静观其变。

薛贤和薛惠却没打算轻易放过杨紫丹,薛惠又明知故问道:“姐姐,好好的鸡鸭鹅羊塞沙子、吹气、注水做什么?若要增加重量,为何不塞些盐进去?横竖先腌一腌,味道会更会呢。”

杨紫丹脸色比睡莲手里的象牙丝宫扇更白了!睡莲隐隐约约猜到这对姐妹花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睡莲心想若不是因她要出来应酬交际,七婶娘柳氏见缝插针的说过京城数个豪门的家室底细,否则自己就连薛贤薛惠话里刻薄的讽意都听不出来了!

安顺伯府和永顺伯府的祖先是蒙古人不假,但是襄阳侯夫人——杨紫丹的母亲,却是不折不扣的杭州人、“盐三代”!

襄阳侯夫人马氏的祖父是徽州盐商,食盐暴利,马家赚得盆满钵满,都说“饱暖思□”,马家却在最巅峰的时刻金盆洗手了,居家迁往杭州。

来到杭州后,马家一掷千金买豪宅、修建画堂、园林、书房、学堂,搬空了杭州城的几个书店,将书房填满。还三顾茅庐请大儒教习子弟读书考科举,一心一意做起“诗礼传家”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