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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阿汝又抬眸看了眼承奕，道：&ldo;不過奴才見著議事後，卿大人的臉色便有些不大好了。&rdo;

承奕立刻停了步子，&ldo;哦?因為……仕子之事?&rdo;

阿汝躬身道：&ldo;這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rdo;他斟酌了一下用詞，&ldo;奴才還瞧見卿大人身邊站著一人。殿中人多，本就擁擠，可卿大人後來卻挪了位置，離那人隔出老遠。&rdo;

承奕有些微微疑惑：&ldo;誰?&rdo;

阿汝道：&ldo;奴才瞧著，那人像是鳳麓書院的詩人季方盛，季公子。&rdo;

承奕默了默，才吭了一聲：&ldo;嗯。&rdo;

長安城官場的風月故事，他就算不想聽，也總免不了聽上幾句。

若是假的，她身正不怕影斜，何須刻意避嫌?今日這麼明顯，倒像她自己心虛了似的。

他此時站在台階邊兒，處於高台上，放眼望去，視野開闊。

阿汝見承奕沉默，以為他還在思考卿如許與季方盛的事，便道，&ldo;殿下無需擔心，我瞧著卿大人是個坦蕩沒心思的主兒，對那季詩人似乎並無他意。&rdo;

承奕聽見這話，兩眼古怪地瞧了瞧阿汝。

阿汝連忙垂頭，不敢再多加揣測。

半晌，承奕從腰間取下自己的玉佩，遞給阿汝。

&ldo;把這個給二哥送去。&rdo;

阿汝雙手接過，那玉佩是承奕這些年一直佩戴的。

&ldo;殿下是打算與二殿下聯手了?&rdo;

&ldo;我只是……&rdo;

承奕負手而立，望著那檐頭上的被風揚起的風鈴，鈴聲清幽。

&ldo;不想再要讓一個女人衝到我前面去了。&rdo;

第七十八章 垂垂暮年直諫言

鄉試分為三場，中間換了兩次場，共考了三個晝夜才結束。之後便進入了評卷期。

試卷剛分配給從各部擇選出的審卷人後，就出了事。

只因一名審卷人在當日廷議時，於御前多問了一句，&ldo;不知此卷當如何個審法?&rdo;

其實仕子罷考後，眾人心知肚明，大寧仕子狀告混族仕子舞弊，總不能叫大寧人自己打臉吧?重開鄉試只是一計，如何批閱試卷，自然是從前怎麼批，現在也怎麼批。只是需要為彰顯寧帝之仁，可較往年多錄取幾位混族人進入殿試罷了。

這些章程，原本吏部、禮部、翰林院和鳳麓書院都已經暗中交代過各部的審卷人，此人卻又在大殿之上向寧帝問起這話來，不似疑問，倒像質問了。

寧帝當時就掉了臉子，鳳麓書院總管大學士蔡老立時站出來打圓場，這事才翻了過去。

可好死不死，那位當庭質問寧帝的審卷人轉頭又遞了一份諫言冊子，也不知寫了什麼，寧帝看罷當即把冊子扔進了火爐里。

據說那諫言冊子裡，是那位審卷人與長股府幾位負責科考的官員的聯名上書，請求寧帝給予混族人科考批卷的公平權。

大理寺眾人聽罷此事，驚訝地說不出來話。片刻後，才有人想起問了句這位審卷人的名字。

沒想到，竟是長安詩人、鳳麓書院季方盛。

&ldo;真是不要命了!這混族人，別說是在咱們大寧，放眼九州諸國，那也只能是這樣的待遇。咱們大寧都已是法外開恩，還給他們建了州府，若是在楚離國，那混族人只配做奴隸，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