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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載初怔了怔，&ldo;誰？&rdo;

&ldo;是個極好看的年輕人，我聽她叫他元大人。&rdo;薄姬勾起一絲笑，眼神怨毒，&ldo;我不想被她救‐‐我寧可在那裡便死了！可她救了我，還對我說……&rdo;

她分明能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聚集起越來越重的寒意，曾經溫柔將她望著的眼睛也變得陰鷙可怕，仿佛有無形的壓力迫在自己身上，竟無法再說下去。

&ldo;你說，她和元皓行在一起？&rdo;

&ldo;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元皓行，但她叫他元大人，似乎很親昵‐‐還，請他放了我。&rdo;

&ldo;阿蠻，我可以容忍很多事，唯獨她的事……&rdo;他抿起唇角，冷聲道，&ldo;你最好不是在騙我。&rdo;

薄姬駭得雙膝跪下，伏身道，&ldo;我，我不敢欺瞞將軍。&rdo;

&ldo;這件事我並未同連將軍他們說，因為，因為，韓維桑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不敢說。&rdo;

江載初略略低頭，看著她修長潔白的後頸，輕道：&ldo;你說。&rdo;

&ldo;我聽到他們在說起什麼蜀地，侄子之類……然後那位元大人請她放心。韓維桑對元大人說，說她欠你良多，便請他將我放了，算是……還你的人情。&rdo;

說到這裡，她悄悄抬起頭，覷了一眼江載初的臉色，卻見他俊美的臉上收起了怒色，竟沒什麼表情了，怔忡之間，只問道：&ldo;她還說了什麼？&rdo;

此刻薄姬心中稠亂如同燙粥，驀然想起路上那人對自己說：&ldo;你若要得到他的心，便聽我的話，這般告訴上將軍‐‐&rdo;

那時自己還問：&ldo;可這般騙上將軍，他發現了怎麼辦？&rdo;

&ldo;韓維桑的事，他會失了分寸，我會叫他相信的。&rdo;

……

事道如今，她竟開始覺得害怕，不敢再說下去。

&ldo;我問你，她還說了什麼？&rdo;上方傳來的聲音已然冰涼徹骨。

她打了個哆嗦，只能鼓起勇氣，學著韓維桑當日的語氣道：

&ldo;你見過他後背一道道傷口麼？知道那是怎麼來的麼？你又知道他為何反出晉朝？&rdo;

&ldo;你知道他曾向我求親，最後，卻是我不願嫁他麼？&rdo;

&ldo;你知道他為了救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麼？&rdo;

&ldo;你覺得我在和你爭？可我和你，又有什麼好爭的？&rdo;

……

主帳中就這樣沉寂下來，可是空氣之間，分明有暗流在激涌，薄姬分不清那是什麼，此刻她只是跪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絕不敢抬頭去看那個人的臉色。

那根細細的弦被拉緊到了極致，下一秒就要斷開。

&ldo;你信她說的麼？&rdo;江載初忽然間開口，語氣極為淡漠平靜，仿佛說起旁人的事。

薄姬難以克制地開始顫抖，她依舊伏身，將身子蜷縮成小小一團，斷續道：&ldo;我，我，自然是不信的。&rdo;

男人短促地笑了聲，卻不置可否。

案桌上燭火明滅不定，侍衛掀簾進來，遞上一封急報：&ldo;蜀地急報。&rdo;又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