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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按住她腦袋,聲音發了狠,「我不想跟你說話,睡覺,你若是不睡,我不攔你了,自己回你的海棠苑睡你的床去。」
凌畫閉了嘴。
好吧,海棠苑不缺床,但是沒有暖暖的大抱枕,她才不要。
凌畫深諳運兵之道,進退有度,見宴輕真快被她惹急了,她反而乖巧了,將腦袋縮在他臂彎處,閉上了眼睛,「哥哥晚安。」
宴輕不想搭理她。
凌畫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本來想強撐著感受一會兒這個溫暖的懷抱,但也許是因為這個懷抱太熟悉太溫暖太安心,讓她太舒服,所以,沒撐多大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很快,便睡的沉了。
宴輕聽到她呼吸均勻,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僵硬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片刻後,獨屬於凌畫身上的女兒家的幽香,無孔不入十分霸道地鑽入他口鼻,他扭開臉,但身邊緊挨著他躺在她懷裡的這具軟軟的身子,讓他想睡怎麼也睡不著,十分干擾他。
他剛放鬆下的身子又漸漸地僵硬起來。
他後知後覺又沒好氣地覺得自己廢物。
片刻後,他實在受不了,還是伸手,這一回沒敢用力,怕吵醒她,輕手輕腳地將她往裡側空隙挪了挪,挪開後,他長舒一口氣。
但他將凌畫挪的不夠遠,所以,重新躺下後,還是覺得她一樣干擾他,她的呼吸和身上的幽香同樣無孔不入。
於是,他又坐起身,將她乾脆直接挪到了最裡面最靠牆根的位置,想起她怕冷,將被子疊了兩層,直接給她蓋在了身上,裹了個嚴實。
凌畫大約實在是累了困了睡的沉了,所以,哪怕她挪了兩次,還真沒把她吵醒。
宴輕總算舒服舒心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漸漸地覺得冷了,到底是入冬了,他不蓋被子也是不行,若是著涼明日染了風寒,夠他受的,他最怕喝苦藥湯子了。
而且,她後日就走了,就算他凍病了,也看不懂他喝苦藥湯子,也不會心疼。
他盯著凌畫身上的雙層被子看了一會兒,掙扎了片刻,還是沒敢驚動她,果斷自己起身,摸黑從柜子里又拿出一床被子,自己蓋在了身上,這才閉上眼睛。
片刻後,他終於踏踏實實舒舒服服沒有任何干擾地睡了過去。
凌畫睡覺十分老實,無論是以前自己睡,還是讓宴輕抱著睡,她可以維持一個姿勢,一晚上都不動,很乖很乖的。所以,哪怕是宴輕將她挪開,但給她蓋了雙層的被子,哪怕入冬,她一點兒也沒覺得冷,所以,直到一覺睡到天亮,她依舊維持一個姿勢。
宴輕留了個心眼,早上很早就強迫自己醒來了,他怕凌畫先醒,若是發現他沒抱著她睡,一定會不干跟他鬧脾氣算帳,所以,他先醒來後,趕緊起身,將自己的被子疊吧疊吧,悄悄扔進了柜子里,然後掙扎了一會兒,又上了床,悄悄扯過凌畫身上被子,分開雙層,搭在了自己身上,挨著她躺在了她身邊。
他做完這一切,發現沒吵醒凌畫,心裡鬆了一口氣。一口氣松完後,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怎麼跟做賊似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憋著氣想,他是哪輩子沒做善事兒,娶了她,如此遭罪。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扔下她起床。畢竟,折騰都折騰了,總不能白折騰,等她醒來,還受她控訴。
另外,她明日就要離京了。
凌畫從大婚後,可以說一直沒歇著,宴輕離京去青山莊後,她更是沒了人管制,也沒了人分神,哪怕蕭青玉來端敬候府小住,但蕭青玉不是宴輕,所以,她全身心地忙了多天,後來又撮合了蕭青玉和她三哥,之後又跑樂平郡王府定親又跑皇宮又跑二皇子府,她是真的馬不停蹄,一直處於勞累中。
如今宴輕回來了,這一晚,她睡的很沉,直睡到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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