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3页)
农村的问题,历来难以解决。一下子要卖个“干干净净”谁会心甘情愿?更何况还要经过那么多的“层层盘剥”呢?
黑瞎子路有才低着头,久久地抬不起。一向“头脑灵活”的他,也毫无办法,面对人们的疑问,不知如何作答。毕竟,这种事他也是头一遭遇上,——自己又“有些头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陷入久久地深思;——不象其他的某些人,头脑简单,不知问题的利害轻重,乍一听有钱,就兴奋地不得了,还以为天上掉下了金子,随便拿就行,——这回可发了……
“老路,吃饭啦?”
“吃啦!老哥几个也都吃啦?”
“吃啦!”
路有才见是老哥几个叫他,就朝他们走过去。山村的路不好走,说话是听近,真要转过去,还得爬上一阵。好不容易上去了,路有才先得站住喘口气,——走得有点急了。——静了下心,就有人对他说:
“老路啊,你说,咱庄里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唉——,谁能说得清呢?——到处都捂着盖着。看样子是不到火候不揭锅。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我们啊,就是能吃也得吃,不能吃也得吃。牛不喝水啊,也得强按头了。”
“什么世道啊!都*了,咱这里却还这样‘霸道’,一点理也不让讲,说出来还是代表咱们大家伙——”
“真他娘的……”
说话的是老田和老齐,都是心地直爽的人。老田叫田生,老齐叫齐过山,都是六十来岁的人,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难道就这么依着这小子?爱咋折腾就咋折腾?”
田家行,也说话了。虽然岁数也已过了六十,但比起田生却少了一辈。按照农村的习俗、传统叫法,比起齐过山、路有才他们也矮了一辈,都得叫叔,尽管岁数还可能大了一点。不过,彼此之间,相处已久,都是儿时的伙伴,谁也不见外,除了“正式场合”,都是以哥们相待。说起话来,也尽可以直呼其名,谁也不会拿瞧作怪,该争就争,该扯就扯。
“太便宜他了,咱这个村就完了。”路有才说。
“村子完了,咱能去哪?……”田家行说。
“咱又死不了,再怎么着也得想点办法……”田生说。
“总不能等死吧?”齐过山也跟着道。
“村子要卖了,咱不能不管。”田生看着大家说,“咱们老一辈的不管,他们小一辈的就更难管了。不管怎么的,咱们这些人还是要出个头的。”
“老生说的有理。我看,老路啊,你就牵个头,干他一场,怎么样?”
“老齐啊!这可不行。我哪有那个资格啊?”
田家行凑前一步道:“老路是嫩了一点。村里的事,还是得请几个‘老伙计’。他们虽然老了,不大行了,但出个头,给我们托托底还不行吗?”
“——还是得我们出面!”田生的话。
“那可不!七老八十的了,还让他们翻山越岭,怕是顶不住了。”齐过山说。
“怎么,……也少不了我们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怎么样,老路,我们就真的干他这一场?”田生说的。
“这事可大非同小可,我们怕也顶不住。还得再联络联络,多找些人手,——人多好办事啊!形不成气候,就成不了事。”
“——人多了就太杂。”田家行担心地反问路有才说。
“——当然不能乱抓瞎。得认真考虑好。”
“——不行,就开个会。”
“——开会?都让谁参加呢?”
“——人一乱就麻烦。”
“——不能再形成帮派了。”
“——人家不乱,我们自己先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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