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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截。

卿如許沉默了片刻，才回過頭來，看著顧扶風。

&ldo;他老人家既留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了。&rdo;

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不是指長劍，也不只指令牌，而是‐‐

整個嶸劍閣。

顧扶風疲憊地搖了搖頭，道，&ldo;我不明白為什麼。&rdo;

他是嶸劍閣的叛徒，也是弒殺國師的通緝犯。

卿如許默想了一會兒，才將另一隻手搭上他的手背，輕聲道，&ldo;也許世事變遷，功過無人定論，可你依然是他最驕傲的大弟子。&rdo;

她看著他，眼中都是溫暖而真誠的光。

&ldo;你輾轉半生想要證明的事，也許他看到了，也認可了。&rdo;

顧扶風看著她，眼眶頓時濕潤了。

那時，男人滄桑的面容上，有鮮血緩緩地從他的口中流出。他看著胸前的血花，費力地吸了口氣。緩緩抬起眼眸，看向面前站著的那位曾經的弟子。

&ldo;扶風，你的劍不錯。有有為師之風。&rdo;

那張素來嚴肅的面孔上，此時竟緩緩地綻放出了微笑。

那便是他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從南蒙到大寧，不遠千里，來見他此生唯一的大弟子。

顧扶風撇過頭，極力地忍住自己胸中的情緒，不願在她面前流露脆弱。

卿如許又伸出胳膊，緩緩地抱住了他，讓他埋頭在自己的胸前，然後一下一下地輕輕捋著他的頭髮。

顧扶風抱著她，終是難以將自己胸中翻湧的情緒暗藏，低沉地，隱忍地宣洩了出來。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黑色的蒼穹中，有一顆星亮得璀璨耀眼。

卿如許抱著顧扶風，靜靜地看著那星，霧蒙蒙的眼底也似被投進了星光。

那時她想，原來這世間再難解的題，也終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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