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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從屋外回來個男子,見得屋中有人站著,顯然也是一愣。
&ldo;卿哦不,陛、陛下!您怎麼來了?&rdo;
卿如許朝他溫和地笑了笑,道,&ldo;荀安,不必這麼稱呼我&rdo;她轉頭又看了眼牆上的畫,&ldo;我就是來看看你們。&rdo;
荀安的手中還抱著一個剛剛洗過的花瓶,上面有清亮的水漬。
&ldo;這樣。&rdo;
他垂下眼眸,道,&ldo;侯爺正在後院修剪花枝,不知陛下到來,未能迎接,還望陛下恕罪。若陛下要找侯爺,可移步後院。&rdo;
卿如許看著他低垂的眉眼,他微微側著頭,令人看不清神色。
屋中有片刻的沉默。
荀安走進門,將濕漉漉的花瓶放到桌上。
他沒有拿布巾擦乾花瓶,就只那麼放在那裡,花瓶旁邊的桌面上很快就積了一灘水,借著窗戶投映進的光,反著明亮的光。
&ldo;是我登門前未提前告知,你們又何錯之有呢?&rdo;
卿如許看著那灘水漬,輕聲低語。過會兒,才又轉過身,望向窗外的庭院,&ldo;還請你帶我去看看柳叔吧。&rdo;
沿著四角的圍牆,有一處小小的水塘。水塘倒映青空,風過,塘邊蘆葦沙沙擺動。若是視線無阻,可以想見該是多蒼茫秀麗的景象。可偏偏因這一面矮牆,就是這一面矮牆,令風景不再。
水塘邊站著一個人,他手裡握著一柄剪刀,腳邊放著幾盆花草。可他沒有去管那些花草,而是站在那裡,面對著那面矮牆。
他仿佛已經站了許久,也並未聽到身後來人的腳步。
卿如許走到他身後,喚道,&ldo;柳叔。&rdo;
林疏杳聞言,微微側過頭來,原本夾雜著些許銀絲的發,如今已變得灰白。
他張了張唇,卻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去,望著那一面矮牆。
卿如許猶豫了片刻,出聲問道,&ldo;柳叔還在怪我?&rdo;
第三百六十三章 重邀林侯回朝堂
林疏杳沒有答話,只留給卿如許一個背影。
卿如許想了想,出聲道,&ldo;早前,柳叔在來棲篁城的途中為我講南蒙的風俗和體制,也曾言明行卷制的弊端,是過分倚重士族公卿,導致滿朝上下貪腐包庇之風盛行。門閥勢頭過盛,高位顯職,又有世襲之制,便造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局面,但凡翻出族譜,只要出身名門就能有大官做的,寒門弟子為了博出名頭只能去巴結門閥,弄得科舉制度形同虛設,朝堂都是烏煙瘴氣。柳叔既然深知如此,也該曉得國之大事,不可以己之私而謀斷,倚重門閥來獲得短暫的利益,是一件多麼冒險的事。&rdo;
林疏杳沒有回頭,但卿如許知道他在聽。
&ldo;當然,我知道柳叔心裡必然已經算計好了一切,也許沒有我的反水,柳叔您也得到您想要的結果。我想,您在大寧這麼多年的風雨煎熬,讓您失去了太多。韶光易逝,青春不再,您要被迫隱藏家族的名姓,用另一個名字來生活,終日在真真假假中行走,在客居他鄉的痛苦思念中飽受折磨,也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最愛的兒子。也許您的心裡常常感到失衡,感到痛苦,也許您只是希望通過獲得更大的成功,來作為這一切的彌補。可是柳叔,我也想問你,即便您得到了您想要的一切,可是這些就真的能彌補您所失去的麼?&rdo;
卿如許朝林疏杳的背影又走近了一步,語速也變得更加柔和真摯。
&ldo;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說明我所做之事皆是正義,也不想站在既得利益者的角度來衡量您的選擇。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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