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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之意,不过,桃花离枝如春雨,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言语,她本不喜读书,可是对于这几句话,倒是过耳不忘,如深深地镌铭心底一般,字字真切分明。
两人吃过早饭,将托盘碗盏放于门户铁栏外,便在窗前闲吟赏竹。钟月敏将头发完成云髻,从那梳妆盒中摸出一根银簪,但自小没有用过此物,不懂怎样穿别起来,颇显有些笨拙。穆双飞教她几个动作,什么“黄鹂高鸣翠杨柳”、“霞映澄塘花色新”,怎样发髻微斜显娇俏,怎样云堆锦绣露端庄,她试了几遍,初时未免笨手笨脚,片刻之后,便已然熟稔,不由笑道:“你生得似女儿家人物似的,不料对于女儿家梳妆打扮却也熟悉,倒好像真正女儿家一般。”再看镜子中自己的模样,作真是旧貌换新颜,俏丽世无双,胸中砰砰乱跳,难以自禁,忍不住大为欢喜,“咯咯”笑起来。穆双飞请她坐下,笑道:“我可不是某人,焉能称得女儿家,分明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过对于花红贴黄之术,确也勉强贴得行家里手的边缘。好了,你我梳理既毕,清爽整洁,便可以等待好戏上场,且看我那兄长究竟有何安排?”此言一出,钟月敏想起当日兄弟相争恶斗,不由忧心忡忡,却看他忧色之外,尚有几分信心。穆双飞劝慰道:“你放心,古狐虽然性情冷淡,对我少有善意,可是他也是个说一不二之人,甚重承诺。九华见我们被拘禁此地作新郎新娘,丝毫不惶急焦虑,可见那古狐必然向他允诺,绝不害你我二人性命。”钟月敏点点头,道:“你自然了解你大哥的秉性,可是他焉能晓得古狐为人?这傻孩子,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了。”穆双飞笑道:“他年纪幼小,却也有天真的好处,直觉往往是甚准切的,感觉古狐是个冰雪冷漠的信人。”
第四十一回 琴箫起 暗昧识(下)
第四十一回 琴箫起 暗昧识(下)
两人自说话,蓦然穆双飞袖衽之中光芒乍现,却非显妖烁怪那般之青紫颜色,须臾不待钟月敏诧异惊呼,便见一道寒光几乎贴着自己胸前疾飞而过,径穿窗外铁栏而出,消没于重重竹影间。听得一阵兵铁相交之音声,哐啷铿锵不绝,时高时低,起伏不定,分明远去,却有迅贴扑近,又从窗外铁栏刺入,流光溢彩,迷人眼目。不过此番倒是瞧得真切,原来莫邪小匕正和另外一柄匕首纠缠苦斗,它化作三尺青锋,对方依然变成锐利长剑,好似还略长略厚一些。钟月敏忍不住骇然咦呀:“是干将!”双剑格斗不歇,干将长剑每每欲向穆双飞扑袭,皆被莫邪青锋给挡下。钟月敏四处寻长枪不得,复又抄起一张椅子守在他身边,本是提心吊胆,可见莫邪游动灵活,威力招法皆显是胜过前昔情状,那干将凶猛之极,一时片刻竟奈何其不得,胸下稍定。穆双飞拍掌叹道:“夫妻打架,老公欺负老婆,吾不忍见之矣!”此言一出,揶揄调侃之意颇重,干将长剑好象羞臊难堪,忽然扭摆左右,转头朝外飞去,破风裂雾,呼啸杳然。莫邪重又化成小匕,轻轻柔柔躺于穆双飞袖中,四下安宁,若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钟月敏嗔怪道:“你不是说那古狐重信守诺么?前话犹然绕梁未散,他便祭出宝剑害你。”穆双飞摇头笑道:“适才看似凶险,其实招招皆留有余地,并非真欲取我性命。他来此必然别有企图。”钟月敏听罢,大不以为然,冷笑道:“他若非觊觎你的小命,难道还是派出小剑玩耍么?你也该小心谨慎一些,这般大刺刺马虎,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你好兄长给暗算,其时可没有谁可怜你哩。”穆双飞呵呵笑道:“你呢?很担心我吧?”钟月敏脸泛赤霞,微微垂首,抬头斜睨一眼,长长浓密、微微上翘的睫毛下,睛莹碧透,旋又转过身去,却将一个苗条婀娜的背影朝向他,轻啐道:“我担心你什么?你自己都不在乎,别人着急也是枉然。”只是到了此刻,兀自不晓得他口中所说之“好戏”,究竟寓意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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