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李伯瞵盘坐于乎榻土、倚着长几,看似轻松的坐姿却让他显得魄力逼人。
柳子容握紧了拳头,一小步一小步地接近他。在他身前一步的地方停下了步伐,直着手肘,试探性地摸了摸装有金属圆护的坚硬铠甲后,发现解开铠甲唯一的方法是将它从头顶上脱掉。
她偷偷地瞄了李伯瞵一眼,却见他不悦地闭上眼、抿起唇,额间冒着冷汗。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的粗心,让身体原本已不舒服的他更加难受。
李伯瞵可以为此将她判罪的,但却只是忍耐。他不算太坏吧;何况他从来不曾要她帮他脱过铠锁甲,可能是受伤后已无体力了。
没费心再去细想什么男女之别,她只注意到他愈来愈难看的脸色。
是故,她小心地在不扯动他伤口的情况下,半跪在他身旁,先为他解开腰间系束的革带。在这二人独处的营帐之中,半依贴在他的身旁,是件再亲密不过的事了;而他身上混合着松香与药草的气息,更是在他沉稳的呼息间,严重地影响到她的心泺。
柳子容无法制止颊边泛起的热气,只能加快手边的工作。终于,她解开了革带,却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她尝试地抬了抬及臀的铠甲,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举高个一分半寸。这些绣着狮虎纹章的泮甲可真是重。看他镇日穿着,还以为这些用皮条穿组的错甲该是颇轻的材质。
柳子容鼓着颊,努力地用二只手使劲地想把铠甲从他头顶上拿起。无奈,抬了好半天,却都只是徒劳无功。她有些恼了,恼自己的无力,深吸了口气,想一鼓作气地掀起他胸前的铠甲,然而手肘却依然抬不过他的肩。
禁不住一再地举重物,柳子容的手终至无力地放下。
她皱起眉,瞪着铠甲,不禁和自己生气。
“你这样子还真像个娘们。”李伯瞵自胸腔间发出了几声低沉的笑。
他举起未受伤的左手,只手抬起胸前长及腹间的装备,翻到身后,俐落而轻易地脱去了一身的负担。
柳子容震惊地微张开唇,瞪着他唇边的笑。他可恶可恶
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为什么要她在他面前出窘地挣扎半天?他张开眼睛看她狼狈的样子多久了?
“没有人敢这样瞪我。”李伯瞵状似懒散地扯开领口的前襟。
这小子和他妹妹倒有些相似──初生之犊不畏虎──在家被保护得宜,根本不懂得如何在威权下适度低头。这样的性子如何为人下属?
柳子容垂下了眼,在刹那间想起自己的身分。她早不再是曲步瀛保护下的柔弱女子,不懂得和颜悦色,至少也不该以下犯上。
柳子容举起指尖,在几旁的水盆里蘸了些水,于深色的几面上写着:“对不起”。
“人美,字也娟秀异常。”他端视着那几个清丽端正的字体。
“将军可是在耻笑我,男子岂能用美字形容”。她又蘸了些水,快速地在桌上写着,带着点心慌的试探之意。
“占有宋玉之流,即是以美颜着称,你又何需在意我的用语。”他喜欢瞧她认真地写字,认真回答的正经模样。“除非,你认为我一如汉朝哀帝,对美男子有着过分的异常兴趣。”
柳子容尴尬地将手从几上收了回来,绞成死白,拼命摇头。他怎能怪她有那种念头,又要她捏背,又说她美。
李伯瞵向后靠躺在后方的垫上,鹰隼般的双眼虽没有太多笑意,但亦不甚严厉地看着柳子容。“你不怕我,对不对?”
怕他?柳子容条地抬起头迎向他的眼,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美目。
她是不太清楚他的心思,也常被他不按常理的言行吓倒,但那不是害怕啊。
为什么不怕他?她问自已。柳子容不自觉地咬了下唇,微变了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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