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澶的事赵景瑜一直未表示出什么态度,她便每隔几日就派人送信去提醒他,只是送的次数多了,他连送信的人也不愿见了,那些书信多半就被堵在了宫殿之外,梦澶也不急,仍是一封一封地送过去,从未间断。

后来宫中有夫人说丢了首饰,找到梦澶这儿来了,她没说什么,站在门前侧了侧身让那些嚣张跋扈的人进屋搜,最后竟然真的搜出一个奁盒来,打开后里面都是那位夫人丢掉的首饰。

那是她自那夜之后第一次见赵景瑜,大殿之上他坐在正椅上,衣衫微敞,怀中抱着一个女子,抬眸问她那些首饰的来处。

她跪着回他的话,“是我见夫人的首饰精致可爱,偷拿了夫人的。”一句话说的没有任何波澜。

高堂之上的赵景瑜顿了半晌,怀中的女子向他撒娇说要狠狠惩罚她,他冷眼看了那女子一眼她立马噤了声,“你既然想要,为何不告诉孤?一定要偷拿湘儿的。”

“我想要的,我告诉陛下,陛下就会给我吗?”她抬眸问他。

赵景瑜放下怀中的女子走向梦澶,梦澶抬头迎着他的目光,半晌,赵景瑜开口:“听说你想要去梦澶戍守,那孤现在,便圆了你这个愿望。”

最后,她被他流放到了梦澶,一身枷锁困了手脚。

那日,斜阳半掩在云中,染得那云如浸了碧血般,他孤身一人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她远去的方向,即使那里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他仍一直站着,冕冠被风吹的叮当响起,如在弹奏一曲悲乐,残阳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寂寞。

我忽然想起被梦澶毁掉的那些纸张,原来错的不是纸上的字,而是是纸上的情。

作者有话要说:

☆、再回首已百年身(二)(修)

梦澶被流放的那半年,赵景瑜爱上了杀戮,他开始疯狂地吞并周边小国,郑国的疆域逐步扩大,渐有统一之势。尽管战无不胜,但国人亦颇有怨言,尽说“郑君轻师好战,使国中妻寡子孤,牲畜降减,良田无耕”,然而赵景瑜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四处征战,势要将这天下统一。

赵景瑜身边有一位士大夫名叫夷仲,是自梦澶起兵时就跟在昭阳君身边的忠臣,因不满昭阳君好利战攻进谏而遭来杀身之祸,从那以后士大夫们人人自危,噤若寒蝉谁也不敢造次进谏,但又不愿眼看着哀声载道民不聊生而不管不顾,只好派了一人去大漠将此事告诉被流放的梦澶,至少在他们眼中,此刻能劝昭阳君的只有她这个做师父的了。

还在大漠的梦澶此前也听了不少关于赵景瑜的传闻,但一直都是不肯信的,她不信赵景瑜会变成昏庸无道的暴君,直到这日赵景瑜的心腹亲自来将此事告诉她,她听得手一松农具从手上滑下砸在了脚背,泪水从眼中滑下,只剩口中不住自语:“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

她按照朝中众大夫的计策,离开大漠佯装成宫女进了宫,重回离开了半年的王宫,原先的莺歌燕舞却已不见,寂静得如同一座四四方方的死宫,她沿着那道通向他的寝殿的宫廊一直走一直走,漫漫宫阙染上了几重寂寥寒意,梦澶抬眸望向昏暗的天空,那里有鸟扑腾着翅膀向上飞去,却始终飞不出高墙黛瓦,辗转数次最终也只能停在瓦檐上,仰首而望,飞不出九重宫阙。

她推开微合的殿门,传来轻微的吱呀一声响,赵景瑜正坐在殿中,没有点上宫灯,只有晦暗不明的日光从窗外斜斜射入。他正坐着,左手搭在椅上撑着额角,像是睡着了,又像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未变。梦澶站在门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一直站着,无声地看着他落泪,两个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却是永远也跨越不了的鸿沟。

良久,赵景瑜才虚虚抬起眼,看着光亮深处的她嘴角咧开一个微笑:“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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