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5页)

羡慕你啊……”

被围着的青年浅浅笑着,敷衍得不着痕迹。虽身上只穿着半新不旧的粗布长衫,脸上却有种无悲无喜的淡然,以致旁边几个穿稠衫的看上去也并不比他出众。

说了几句,人便渐渐散了。青年擒起书卷,对身边犹站着的几个看了看,不经意眨一下眼,带一点无辜。剩下那俩便也笑了两声走开了。青年挪眼到书上,漫不经心地看起来。

“王兄,你看那个林晚风,真的是第一次来科考吗?旁的寒门学子第一次到了京里,要不闭门苦读,要不四处打探,必然紧张地不得了,哪有这么事不关己的?”

被提问的那个小心用眼角瞥了瞥,从不远处那个青年的头发一直看到了鞋子,然后说:“是不是第一次考有什么打紧,肯定不是池中物就对了。”

“王兄说的是。那便值得好好结交了。”

青年正在收拾,突然见一个物事递到眼前,并不如别人般忙作推辞或者道谢接过,而是垂眼看了看收拾了大半的包袱,仿佛在思量放不放得进去,之后才抬头道:“多谢王兄。不过,还是不要了罢。我也恐非兄台需结交之人。”

这么说着,嗓音虽不响,一屋子的人却都转过来看。

青年泰然自若地整理最后那一点东西,仿佛自有一个世界一般。很快便全都收拾完,青年拎起来掂了掂,唇边浅淡的笑意显出他很满意。只见他对眼前依旧站着,一脸尴尬的王姓书生说了句“借过”,而后十分从容地擦肩而过。

“林兄,你要走了吗?”

就在青年跨出门槛之时,一屋子里终于有一个醒悟过来,出声问了一句。

青年略回头笑了笑,算是默认。

“林兄是觉得自己定然不中?何不留待放榜之日再做定夺,若是中了呢?”接着又有个声音急急发问。

青年这么听闻,回身看了看发问之人,大约是认出那人是个平日待人厚道的直性子,点头朝那边一笑,随后朝屋内所有人揖了一揖,道:“相逢即缘,林某多谢各位数月来的相处与关照。就此别过。”却并不回答先前那些问题,旋即转身,这回是真走了,再无流连。虽是道别,倒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脚步里带着种莫可名状的轻快。

随着那袭半旧青衣消失在视线,屋内顿时炸开了锅。

“殿下,这些便是与其同住一院的考生们所言。”

座上之人听完,再看看手上那份这贡生名单,神情里带了深思。正在此时,殿内未经通传就踱进来一个紫衣人,令其眉眼一亮,露出些许本该属于十五岁的天真来:“三皇叔!”说着把单子一放,下了台阶迎上去。

方才禀告的那位公公十分乖觉地低头弯腰退了出去,同时带走了殿里其余宫人,合上殿门。

待到人退尽,少年眼睛亮亮,抬头轻轻唤了声:“爹爹。”

紫衫人弯唇一笑,手把住少年肩膀,柔声道:“约定好的,就只能在私下里唤,要不天下该乱了,嗯?”

此少年正是当今太子炎赋雪,而紫衫人,真是前睿王爷炎少绯。

“赋雪晓得。”

两个人说着一起朝少年方才走下的地方踱去。

“看你神情,是遇上什么不解之事了?”瞥了一眼案几,“这届恩科可有何不妥?”

炎赋雪咬了咬唇,似是不想依赖他人,不过想了想还是指着案上的名单道:“本届进京应试举子共四百零九人,其中录取一百一十二名贡生,但前日来应殿试的,却少了一名,且连原因也无,就这样弃考了。”

掀开上面名单的纸,翻出本奏报来,打开扫一眼继续说:“此生连会试放榜也未去,据同住考生所言,会试考完那天便已离开,平日里也仿似全不在意……爹爹,是不是很异常?”想了想,换了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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