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2/5页)

梦醒的工作时忙时闲,忙起来加班加点,闲起来坐着跟同事八卦聊天。闲的时候没有人说什么,忙的时候抓住领导叫翻天,说累死了累死了,要求搞活动放松一下。

外贸公司钱多得没地方花,又找不出由头发奖金,就多搞活动,团员组织生活,党员组织生活,工会搞活动,隔三差五到外面度假村住一夜,或者学党中央,跑到武夷山庐山去学习,据说在这种地方学习中央文件,容易消化吸收。

又一次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一个已婚有孩子的同事这样说:“怪啊,你说怎么走货跟生孩子一样,一拨一拨的——要么都不走,要么一齐走。”

另外一个未婚同事问:“什么意思?”

那个已婚同事说:“真是这个样的。我生孩子住院的时候听人家说,医院里生孩子都一拨一拨的——要么很少的人生,病房里的床位空着;要么大家一起生,要在走廊里加床;要么这一拨都是女儿,要么这一拨全是儿子。我生我儿子的时候,一个病房一共六个床位,其他五个都是女儿,就我儿子一个党代表。”

梦醒头一次听这么有趣的话题,插嘴说:“那你没抓紧机会给你儿子定个娃娃亲?据说以后中国男女比例失调,男多女少,男人讨老婆困难。”

那同事笑着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一年,张允鑫面临研究生毕业,正在积极找工作。苏家的关系全部在文艺界,在理工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梦醒爸爸表态:“如果需要我们出面帮你打通关系,请什么人吃饭,送礼,你只管开口,别的忙帮不上,这点小忙不在话下。”

梦醒跟张允鑫去他宿舍的时候,曾经看到他抽屉里一叠崭新的人民币,大约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跟她一起吃饭逛街,很快地变得薄下去。现在他面临毕业分配,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他那点研究生津贴攒起来的钱大约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她有一天问他:“你钱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用,我刚发了一笔季度奖, 就不交给我妈了,你拿去用吧。”

梦醒的工资一半留着自己花,另外一半连同奖金都交给妈妈保管,由妈妈帮她存起来,或者买国库券。梦醒人粗心,她妈妈很会理财,这样妈妈满意,她自己也省心。

张允鑫吞吞吐吐,既不说够用,也不说不够用。

梦醒从包里找出刚发的信封,把那叠钞票交给他。

张允鑫说:“我将来还给你。”

梦醒没说话。

张允鑫开始多方联络用人单位。他这个学历,留校是不可能的。留校他学历不够,要博士学位的人才能留在这所全国重点大学任教。他联络本市的一个省属理工院校,省级或者市级的研究所,还有就是上海的一些单位。

上海有家理工院校很感兴趣,但是他们不能帮梦醒安排工作——工作要梦醒自己联系,学校帮忙办户口。如果张允鑫是博士,那么学校可以帮忙安排工作。

张允鑫是苏北人,苏北人一向认为上海好,去大城市比留在H市好。张允鑫的爸爸妈妈都希望他能去上海。梦醒妈妈听说工作要梦醒自己联系,当即表示不同意去上海——苏家在上海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硬梆梆找出些关系,安排了梦醒的工作,不一定有梦醒现在这份工作舒服而且赚钱多。她的外贸公司太好了,有月奖,季度奖,半年奖,年终奖;夏天发饮料,冬天发百货公司的礼品券。那一年梦醒把发的礼品券交给妈妈,让她给自己和爸爸买些东西,梦醒妈妈看来看去没啥好买的,当场找个人以一定的折扣把礼品券兑成现金,惹得旁边的售货员一个劲地问:“这券是你女儿发的?你女儿在什么单位工作?有男朋友没有?我给她介绍个男朋友怎么样?”

要不是那个时候梦醒已经把张允鑫带回家,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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