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页)
同龄人聪明得多,因此也就更加好玩了。我刚学会说人话呢,就被姑妈们逼着背诵乘法口诀表和唐诗三百首了。背不出来或者背错了,她们就会拿筷子抽我的手掌心。神童就是这样炼成的。由此我得出结论:在某个神童的背后,一定有一群凶悍的姑妈。在这些姑妈当中,打我次数最多下手最重的是小姑妈冯江雨。有一回我的爷爷冯青云问我:乖孙儿,告诉爷爷,三个姑妈中你最喜欢哪个?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最喜欢小姑妈!冯江雨在一旁听见,摸着我的头喜滋滋地问:你为什么最喜欢小姑呢?我这样回答:如果我不说最喜欢你;你就要打我。 我念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还不到六岁,瘦得像个猴,个头也不高。我的同桌张彭比我大两岁,比我高出半个头。张彭是我在一年级六班唯一的朋友。我俩住在 同一条巷子里,一起上学,放学后一同回家。张彭在念小学一年级时比我听话多了。我经常变着法子逃学和旷课。那时由于学校教室有限,一年级和二年级都只上半天课。一年级上课时,二年级放假。反之皆然。我抓住学校这个漏洞,经常性的逃学。我假装记不住学校的上课安排,比如那天一年级应该是上午上课下午放假,我在校外玩了一上午,等到学校放学的时候,在全校师生惊愕的目光注视之下,我背着书包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校门口。我一拍脑袋,惊呼:唉呀,我还以为是下午上课呢!然后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钻进一年级六班的路队里,站队回家。 我的这一套伎俩很快便被见多识广的班主任陈老师识破了。在我的记忆中,那时的陈老师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妇女,扎两个牛角辫,喜欢把衣服的袖子 卷起来露出粗壮的胳膊。如果再戴上红袖章的话,那就是一个标准的女红卫兵的形象了。陈老师对付调皮男生唯一的办法便是拧他们的左耳朵。她对左耳朵情 有独钟,因为她是一个标准的左撇子。我的左耳朵长期处于外力拉扯的状态下,看上去比右耳朵大了很多。据说左耳朵比右耳朵大,这是判断你是否是陈老师调教过的学生最为有效的参照物。就像古代的奴隶主,为了防止奴隶逃跑,在奴隶脸上烙下特殊的标记一样。我就这样颠三倒四浑浑噩噩地在一年级六班混着;终于迎来了期末考试。数学试卷发下来后,我稍稍瞟了一眼,便发现题目出得很白痴。比如有个价值二十分的填空题,前面写着一二三四,后面写着六七###;中间留个空让你填。我觉得出题的老师如果不是白痴的话,那就是他把我们当白痴了。我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打下课铃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交了张白卷。&;nbsp&;nbsp
第六章(4)
三天后我去学校领成绩单,我的数学和语文都是零分。在班主任意见那一栏里,陈老师用红色墨水的钢笔写着这么几句评语:该生太玩皮了,不爱学习, 考试得零分,智力可能也有问题?建议留级一年。我发现陈老师把“顽皮”写成了“玩皮”,便从书包里掏出铅笔,在“皮”字后面加了一个“球”字。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赵巧云带我去学校报到。陈老师说,你的儿子已经留级了,我们班不再接收。赵巧云征求我的意见,我说,妈,我想去实验班读二年 级。赵巧云说,你这孩子大白天说梦话?全校最差的班都不要你了,最好的班会要吗?我说,试试看吧。 我拽着赵巧云,来到实验班的门口。实验班的班主任沈芳正在主持班会,赵巧云将她喊出来,说明来意。沈芳看了我那张成绩单,大笑,说:冯峰,我出 几个题目考考你,答对了我就要你。我点头算是默认了。沈芳说,锄禾日当午。我说,汗滴和下土。沈芳说,床前明月光。我说,疑是地上霜。沈芳说,野火 烧不尽。我说,春风吹又生。沈芳有些讶异,我趁热打铁火上浇油,使出了我的核武器。我滔滔不绝地背诵起了诗仙李白的《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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