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4/5页)

了他们的影像,难道那对父子既是真小人也是伪君子?是坏到不能再坏的恶棍吗?

李安民也不这么认为。

“这世上不是只有两种人,光靠法器,能照出的有限,九牛一毛,人心深啊,就连从小把你拉扯大的亲人也不是一眼就能看透的。”

李安民听出话外弦音,谨慎地瞟向她:“你什么意思?”

宋玉玲把镜子搁在桌上,倾身趴在桌上,伸出食指轻点她的脸颊,“你想回去过年就回去吧,多留意严家二老的动向,听严先生说,你上学念书的事他不过问,全是由你爷爷奶奶商量着决定,你住的地方离白伏镇很远,而你念书的学校,从幼儿园开始,小学、中学、高中,以及几次转学所带来的影响,都只是让你离工大校门更近一步。”

她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去白伏镇并不是偶然,而是由人策划的必然结果。

她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李安民的身后,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活也只是他人精心导演的戏剧?

音响里传出戏曲的乐声,唱的是越剧相思树,鲈鱼掌柜正在幕布后试验影人的关节活动,让它根据唱词做出相应的动作。

'门外阵阵西北风

风叩柴门声势汹

风来风往多迅速

千里之遥转眼中

风儿啊

你哥否与我传消息

把鱼书带与韩相公'

这是相思树中的一个唱段——绣鱼书,唱的是妻子思恋入宫六年未归的丈夫,绣鱼书,诉相思。

亮布上映出清晰的彩影,皮人在鲈鱼掌柜的摆弄下屈膝、甩袖,仰头怅惘,将妻子思慕丈夫的姿态表现得活灵活现,那影人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进入角色,在台前展现她的人生。

可是当音乐声停止,拆掉竹棍,那便不再是一个富有感□彩的角色,只是一样皮制物件,被收存在阴暗的木盒子里,死气沉沉地等待着它们的下一场人生。

李安民望着亮布上的灯影呆呆出神,宋玉玲把嘴巴凑到她的耳眼旁,轻声呵气:“你的人生,是不是就像一场傀儡戏?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替你定了个框架,把你这小傀儡,从这个架子移到那个架子?”

李安民抖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热气濡湿了耳道,发起痒来。

“谁能控制你人生的走向?那必定是最方便接近你的人,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吗?你的爷爷奶奶……”

李安民没受她挑动,理所当然地说:“长辈替晚辈搭桥铺路,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宋玉玲微哂,把双手搭在她肩头,轻笑了声:“不知该说你想法单纯还是看得开,说你单纯,有时候你却能说出通透的话来,说你看得开,又为着某些微不足道的感情拼死拼活。”

在她的眼里,任何感情恐怕都是微不足道的,李安民没有反驳,观念不同,没必要非在对立面上求同存异,各执己见就好了。

李安民想,即便是被安排好的路,也要靠人的两条腿去走,哪怕什么都是假的,留在路上的脚印总归是一步步踩出来的吧。

宋玉玲敲着桌子笑叹:人生如梦——是场虚幻,人生如画——在他人笔下,人生如戏——曲终人散。

她半开玩笑地说,人生没一个好词,人生就是个被封死的框架,怎么转也转不出去,只有把那框子给彻底打破,才能从通往死路的人生中得到解放。

宋玉玲没喝酒,李安民却觉得她在讲醉话。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不好复制,把自己做的人物参考图谱贴出来,还有两个超出页面了= =||不知道形象特征明不明显,能看出谁对谁吗?(慎往下拉)

【剥裂重生】

烂面花子

年三十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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