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页)

━,瞿━”,三长声哨音以后,社员们就跟在队长雨理后面朝秧田走去,雨芬走在雨理的后面,戴着一顶八成新的宽边草帽,秀气的脸上配一双明亮的核桃眼,嘴里小声的哼着样板戏“红灯记”中“都有一颗红亮的心”中的唱词。雨芬是保仁的大女儿,今年二十二岁,家里排行老三,因此村人们都叫他三妹子,大前年高中毕业后就哪里也不去,一直在生产队里干农活,跟雨理是本家,雨理的爷爷和雨芬的爷爷是亲兄弟,因此算起来,他俩还是很亲的堂兄妹。可近三年来的接触,总使两人感到在一起特别讲得来,雨理呢,自卖三分大,因此事事处处总象老大哥一样护着这妹妹,雨芬呢,索性就倚小卖小,时时在雨理面前要甩甩小孩子脾气,一不称心就使性子,而平时却两人影形相随,即使干活也一直在一起。村人

们也已有三三两两的风言风语传出来,说他俩怎么怎么的,可他俩却没事人似的,继续我行我素,该调笑的时候还是调笑。队伍稀稀拉拉的,象一条特长的蚯蚓,在

弯曲的田埂上游动。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一两声响亮的笑声或几句十分“荤”的笑骂声。

“大哥,秧板要做得你昨晚开会说的那样好,有什么用处呢?”雨芬小声的对前面的雨理说。

雨理挥了挥压泥板说“我也弄不清楚,谁知那些大队干部和工作队是怎么想的?”口气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意的情绪。

“卖X日的,狗屁工作队,都是瞎指挥,把秧田做成他老娘的棺材那样才合格,绣花也不用那么细致。”队伍中传出林锡那个大嗓门的叫嚷,“不知是谁的馊主意。”“谁个断子绝孙的。”

“那人是不吃粥饭的。”“给他一堆屎吃吃。”人群中一片骂娘声。

骂归骂,做还得照样做,这是老大房人特有的淳朴民风。

“两人一组,筑方它。”雨理说完就挽起裤管,下到田里干了起来,雨芬也不声不响地脱掉拖鞋,卷起裤管下

到田里跟雨理同做一仑秧板。其他人也自觉的排开来,两人一组,自愿组合着开始了建造样板工程的工作。

“大哥,”雨芬边筑仑边边对雨理说,“昨天会后,一转眼你就不见了,躲到哪里去了。”“嗯━,我爹急着要我回去拣韭菜。”“怪不得,一幌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是去搞资本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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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老是这样,我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知道,

我爹那脾气。”

“噢,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孝儿子呀。”

“不说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事情倒没什么,我想问你后天去不去看电影?”

“哪里?”

“大众,《卖花姑娘》,晚上八点二十分开演。”

“我问问我爹,不知后天拿不拿货色,如不拿,我就陪你去。”

“你呀,”雨芬的嘴撅起来了,“屁大的事还要汇

报这、汇报那的,真是个窝囊废。”“好,好,好,后天我陪你去,总好了吧。”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干活,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两人却没发觉。

“喂,两个人在谈恋爱哪,怎么做不上去了?”林锡高声喊着,其他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清亮的空气中特别的脆响。这时,两人才发现已落下好大一段距离了,急忙加紧追上去。

整个田野里只留下“噼哩啪啦”的泥板敲击泥水的声音,一仑仑平整的秧板在社员们的手下延伸着。水汪汪的板面象是哪一个仙人忘掉的镜子面。在阳光的反射

下,一闪一闪发着白光。

在远处的公路上弯进来一群人。慧林眼尖,抬头间就发现是大队农技员领着工作组的人朝这边走来,就故意抬高了音调,尖声尖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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