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 (第2/5页)

怀,淡道:“人食五谷杂粮,又岂能不身传骸病。陛下固然是染春日时疫,如今大安了,便是最好不过。皇后娘娘往后初一十五皆能与陛下相伴,自然是可以亲力亲为地照顾。”

这话一出,在座嫔御的脸上,皆有些不是滋味。

扶风郡主心直口快,直接宣之于口:“皇后是主母,是这帝城的女主人,说得容易。本宫数日没有见过陛下了,也不知陛下身子大安没有,吃得好不好,有没有辛劳。皇后娘娘每月都能见着,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枕春心底只觉得扶风郡主当真可爱得紧,这捻酸吃味的性子,真是一点就着。故而轻笑:“皇后娘娘贤德宽容,自不会忘记荣德妃的这份儿对陛下的真心。荣德妃说得也对,皇后娘娘是主母,是帝城的女主人。皇后训斥臣妾几句也是应当,哪有主母不教训妾室对的呢。”

柳安然最害怕与枕春缠,便向月牙投去一个眼神。

月牙起身福了福,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明贵妃娘娘说的是,咱们自然都听皇后娘娘的。明贵妃娘娘也是十分尊贵的位份,既相伴陛下许久,自然也是懂得侍奉陛下的。只是明贵妃娘娘如今喜得龙裔,身子愈发沉重,恐怕日后无暇日日陪伴在陛下身边。皇后娘娘作此说,也不过是警醒提示其他姐妹们侍奉陛下的时候,多多恪守己任,以陛下为尊。”

以打圆场的水准来说,月牙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熨帖了。她姿态卑微又低眉顺眼,虽是句句抬举枕春,实则是将柳安然的贤良淑德说了个遍。

枕春偏偏不买账,嘴角一撇,眼白投去:“本宫与荣德妃,跟皇后娘娘正说话呢,月婉仪你有何高见?”

月牙不动声色:“嫔妾……”

“罢了你坐下,嘘。”枕春打断,偏不接月牙的话茬,只盈盈笑意看向柳安然,“臣妾自然知道皇后娘娘的懿范。只是皇后娘娘辛苦摄理六宫,如今瞧着日益憔悴,可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柳安然被枕春盯得背后隐隐冒出冷汗。她因慕北易的病势操持多日,战时国库紧张,后宫的用度便是更加精细。她这几日忙得糊里糊涂,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日日早上还要瞧着枕春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在她面前慵懒地打着呵欠。这神思疲惫日益加重,便被看得有些不适,她歪身抚着几案端茶水来喝,堪堪答道:“多谢明贵妃关怀,本宫自然无碍。”

“皇后娘娘若是何处不舒适,可要早些宣看太医,也好休息。”枕春笑容不减。

柳安然有些不耐:“本宫自然无碍。”

月牙眸光转动,默然坐下,心中十分膈应,警惕的眼神落在了枕春身上。

自枕春从别苑出来,月牙日日自危,时时提心吊胆。偏偏枕春却不急着发作,而是这样意味不明的态度更使人担心。安枕春不打她,也不骂她,只带着厌恶的眼神冷笑看着她。月牙揣度着她到底要做什么,是要使计陷害、还是刻意构陷?

她脑子里将所有女子争斗能使的法子尽数过了一遍,偏偏枕春一样也没有。恃宠拿乔、以孕邀宠、母凭子贵、借媚固宠……样样都没有。

可怕的是,如今却是亲眼所见,大魏国权势的天平却在不知不觉间在向安家倾斜。

……安枕春到底想要什么。

月牙甚至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她就远远地看着枕春,心中骤然觉得,即便不知这片没有硝烟的战车如何战况,好似已经开始落败。

枕春吃着糕点很是得滋味,轻吮红色丹寇的食指,一双眼睛只望着殿外的雨幕。

柳安然又是轻咳两声,只觉得喉咙中干痛难忍,以茶水再润喉咙,才道:“陛下的身子,好了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正着此说,便听见外头一声唱礼。

慕北易一身烟白色的常服,从梅雨之中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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