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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
“叫高乐。”小喜子说着还摸了摸脸颊,“奴才当时疼坏了,一边嗔唤一边走路。那高医徒便拦着奴才非要给奴才配药吃,奴才本不要的。高医徒便说‘好不容易让我遇见个能看病的,可不能让你逃了’,非要奴才吃。奴才执拗不过,便吃了,确是十分管用的。”
枕春听得眯起眼睛笑了:“倒是个医术不错,又十分勤勉的学徒,往后可要在太医院供职?”
“想来是的。”小喜子道,“少则一两月,多则三五年,总要入职太医院的。”
枕春颔首:“你是我面前得力的人,自然要谢谢他了。你去桃花那儿领五十两银子,明日去拿给他。”
小喜子惊到:“那两颗丸子不过只值一两枚钱罢了,怎劳小主赏五十两之多!这正牌太医的年俸也不过如此!”
“正是要厚待一些,才显得不同。”枕春轻轻拨着指尖,交代道,“太医院年俸本就少,大多盼着妙手回春得些赏赐。如今叫他知道了咱们栖云轩赏识他,往后他做了正牌的太医,才会格外对咱们上心。他肯替你看病,想来也是个仁心善良的,你平日里无事可去找他玩耍。”
小喜子果然便懂了,连连点头:“奴才自然明白了,往后小主若赏奴才好吃的糕点,奴才便送给他吃些就是。吃了糕点就要做事,总是这个理儿。”
“你呀。”枕春教他逗得笑起来,“愈发馋嘴得不行。”
好在从那日后,枕春便留心起来,也常常差桃花去看望一番端木若。端木若是毒入了骨,病去如抽丝,好在总是见好的。八重黑龙落花时,枕春又去看望过一回,虽然仍旧下不来床,脸色却红润了许多,风热也痊愈了。
除此之外,阖宫最受瞩目的自然是恣婕妤。
七月时候,天气虽还热着,恣婕妤的身子便已日渐显了些出来。平日里出行,恣婕妤都用软舆抬行,所到之处众星捧月,无不将她扶着。听说有一回遇着连贵人携着大皇子在御花园看景,恣婕妤生生让连贵人在大皇子的面前,给她下跪唱礼请安。
说来,却也无怪她这般行事。众人眼里都看出来了,依着太后的期望,若恣婕妤得女便还罢了,若得个皇子,必然是要封妃的。待皇子站稳脚跟儿,或再得一胎,封皇贵妃、立皇后,都是顺理成章。尤其是近些日子,慕北易除了宓妃那儿,便是恣婕妤那头去陪伴最多。恣婕妤闺名叫做墨梨夕,慕北易便着人在福贵居门外种了几棵梨树,说等来年春日花开,孩儿便诞下来了。
只是枕春私心里觉得,恣婕妤这胎要安稳落地,没有这么简单。
入宫之前,宫中只剩四位妃嫔相安无事,自然有其道理。
祺淑妃出身尊贵,已是从一品四妃之高位,虽无生养,后半生也富贵无忧。宓妃艳丽貌美,恩宠雨露不断,惜不得子,也很讨天子欢心。姜嫔无宠无权却资历最老,待人从来和气,未曾树敌,也对旁人没有威胁。连贵人哪怕身份低微,却有大皇子这一仰仗,老了不会孤苦无依。
这四个人,谁都不是那颗废棋,让人能随意小觑;可暂时看来,却谁也都没机缘成为皇后。
故而四人互相忌惮、互相忍耐、互相猜忌,便也相安无事过了三载。恣婕妤出身尊贵,又十分会邀宠,刚一承恩便得了身孕,还有太后替她周旋。她样样都符合皇后之选,她的到来必然扰乱了后宫易碎的宁静。旧人们提防妒恨着她呢。
便说起如今新人。枕春自认家世平平,如今承恩也不过刚刚开始,瞧不出甚么势头。柳安然惯不会扭捏作态,或谄媚邀宠,慕北易一月不过想起她一两回来。刘美人家世显赫,其父亲位同副相颇得权势,慕北易偶尔也去一次,却不提晋封之事。其余几个才人无宠,侍寝也是十分零星,成不得甚么气候。余下便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