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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小屋裡大部分地方我們都找過了。」鍾長雅道,由於陸先生總是停留在一個地方不動彈,每天休息也休息得很早,給他們探索小屋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已經找過的地方很少有遺漏,鑰匙大概率在我們沒有找過的地方。」

許延思索片刻:「陸先生的臥室和雜貨間。」

小屋裡絕大多數的地方都對玩家開放,陸先生的臥室可以說也是對玩家開放的,至少白逐就輕輕鬆鬆進去了,只不過進去後能不能再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想要避免重蹈白逐的覆轍好像只能在陸先生不在的時候進去,但是玩家們早就試過了,陸先生有隨手鎖上臥室門的習慣,而且那門不是用根鐵絲搗鼓搗鼓就能打開的。

雜貨間也是一樣的問題,門被陸先生鎖住了。

鍾長雅突然有了個想法:「陸先生拿來鎖門的鑰匙會不會就是我們需要的鑰匙?」

許延搖了搖頭:「不像,大小感覺對不太上。」

鍾長雅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不禁有點沮喪。

她喃喃道:「鑰匙到底在哪裡呢……」

砰砰!

突然響起了兩下拍窗聲,鍾長雅的喃喃自語聲戛然而止,兩人目光齊齊落到窗戶上。

鍾長雅看了許延一眼,然後爬下床走到窗邊,許延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窗邊走去。

窗外空無一人,但是窗台上多了一把鑰匙。

剛打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鍾長雅有點懵,怎麼想都太詭異了吧?

幾片雪花飄落到了黃銅的鑰匙上,色彩分明。

鍾長雅想了想,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伸手想要去把窗戶打開。

「等一下,」許延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我們這是在三樓。」

他們在三樓,那拍他們窗的會是什麼東西?

鍾長雅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她捨不得放棄近在眼前的線索:「可是鑰匙……」

「再說。」許延用眼神示意鍾長雅離窗戶遠一點。

鍾長雅到底沒有堅持,兩人放輕了腳步,無聲地遠離了窗戶,找到了一個窗外應該看不見的死角,靜靜地等待送鑰匙那「人」的後招。

窗外遲遲沒有動靜。

他們縮在牆角,那裡沒有椅子,直到兩人腿都站酸了,窗戶才又響起「啪」的一聲。

有什麼東西落到了窗台上,啪的一下貼在了窗面。

砰砰。

那人又拍了兩下窗戶。

「你們不是需要鑰匙嗎?」一個較尋常男人稍顯尖銳的聲音很委屈道,「我給你們送過來了呀。」

鍾長雅和許延沒有回答他。

「你們為什麼不說話?你們躲到哪裡了?」

「我知道你們還在,你們不要鑰匙了嗎?」

許延的背後冷汗直冒。

「快出來呀……」那「人」咯咯笑了兩聲,「雪就要停了,他不會讓你們活到雪停的時候的。把鑰匙拿上,在他動手之前殺了他,你們就能活下來了……」

他壓低了聲音,好像一條吐著信子誘惑凡人的毒蛇。

但房間裡的兩個人沒有一個敢回答他的話。

「哎呀,」那人突然道,「原來你躲在這裡。」

兩人心中具是一驚。

許延看到了一隻眼睛。照理來說,他所處的這個位置,那「人」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那「人」,可那隻抵在窗戶上的,幾乎整個從眼眶裡脫落出來的眼球,詭異的轉到了朝向他的角度。

那是一隻死人的眼球,瞳孔渙散沒有焦點,眼白上布滿了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那「人」又拍了拍窗戶。

「我看到你了,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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