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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毛離開了徐嘉樂的手指,從空氣的一處滾向另外一處,徐嘉樂將汗津津的手收了回來,手指上還保留著丁邱聞手上的體溫。

徐嘉樂的視線繼續追隨那一團絨毛,直至它在夕陽光暈中驀然飛遠,徐嘉樂的表面上很平靜,內心卻滿含著持續的驚愕、茫然、詫異;他埋怨自己太衝動——將喜歡上一個人的秘密告訴了丁邱聞。

喜歡其實很易得,愛情那樣的喜歡卻需要機遇,愛更難得,憑空出現的愛像是盛夏午後的雷暴。

「你上樓吧。」

到了丁嬌宿舍的樓下,徐嘉樂說。

天已經快要黑了,書包里的功課還沒有做完,丁邱聞問:「你真的不上去?」

「不。」

「那為什麼要跟我回來?」

「多走幾步路,多說點兒話唄。」

丁邱聞告訴徐嘉樂,路上要注意安全。

夜幕降臨,從這一片宿舍區走向大路,再往家的方向走去,徐嘉樂和路上的每一位行人都不一樣,他們沒有心事,而他有心事;即使他們都有心事,那也比不上他的心事沉重。

回到家了,韋舒霞在樓下等徐嘉樂回來,他摸著他汗津津的額頭,說:「又跟邱聞去玩兒了?都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吧,給你留飯了。」

「下次不會這麼晚了。」徐嘉樂說。

「怎麼不笑,心情不好啊?」

「沒有,」徐嘉樂很抗拒韋舒霞這樣的詢問,他的胳膊上搭著外套,一步一步慢悠悠地上樓,說,「我平時一直都是這樣的。」

韋舒霞說:「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她就是這樣的,總用她的溫柔去接納一切,哪怕能力不足,也要試著去化解一切,她將手放在徐嘉樂有凸起骨節的脖頸上,說:「走吧,上樓,菜還在鍋里,還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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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的光照在丁嬌的臉上,丁嬌一隻手扶著小皮包的肩帶,一隻手接過了徐鵬遞來的東西,是一隻很大的袋子,她站在花壇旁邊對他微笑,說:「徐鵬,說實話,真的要不了這麼多。」

「沒事兒,拿去用吧,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那多少錢?我把錢給你吧,」丁嬌把袋子放在了地上,她打開皮包,從包里拿出皮夾子,說,「次次都這麼麻煩你,我心裡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不要錢,真的,我朋友就是賣這東西的,就是你要得不多,要是你要一麻袋,我能給你拉來一車。」

徐鵬話音還沒落下,丁嬌就從皮夾里拿出了五十元錢,她把錢往他的上衣口袋裡塞,說:「拿著吧,以後用的話,我還找你。」

燈光和月光雜糅,在這個戈壁油城寂靜的夜裡,宿舍樓下的兩個人因為鈔票和人情推搡,後來,錢進了徐鵬的衣兜,徐鵬下意識地將丁嬌細嫩的手指抓住了,又很快鬆開。

他無奈地笑,說:「說了,真的不要。」

「要吧,裝兜里。」

丁嬌笑得美麗,她一抿紅唇,眼中流露著上完一整天班之後的疲倦,她拎起袋子就往樓上走,還問:「上去坐坐嗎?」

徐鵬愣了一下,說:「噢……不了,你快上去了,我也要回家了。」

徐鵬轉身走了,丁嬌在一樓的走廊里撞見了丁邱聞,她問他去哪兒,他反問:「剛才是你跟徐叔叔在樓下?」

「嗯。」

「你們在說什麼?」

「我讓他幫我弄點兒艾草,我改天搓艾條,灸一灸肚子,」丁嬌把那一大袋艾草塞進了丁邱聞的手中,她一邊上樓一邊從包里找鑰匙,說,「你感冒了老是打噴嚏,我也能給你灸灸鼻子。」

「你又不是大夫。」丁邱聞說。

手上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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