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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丁邱聞說,「我改天買好禮物,去家裡看看阿姨吧。」

「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任何人的錯,」徐嘉樂嘆了一口氣,他說,「你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她一輩子都軟弱,所有的苦都是她自己吃,她在十幾年前原諒了所有人,就是不能原諒她自己。」

「嘉樂 跟你說實話,我希望阿姨能夠開心地生活,如果需要我替我媽正式地道歉,我可以去做。」

丁邱聞抱住了徐嘉樂的肩膀,將臉貼在了他的身上。

「先不說了,你休息吧,」徐嘉樂站了起來,說,「我去隨便弄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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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舒霞又坐了很久的公交車回到家。

徐鵬還沒有回來,韋舒霞坐在了沙發末端的一角上,她埋下頭去,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她開始哭泣了,聲音算不上高亢,情緒算不上激烈,她的頭還是暈的,快到一種分不清回憶與現實的程度。

她把身上的包取了下去,放在茶几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韋舒霞握著玻璃杯,站在餐桌旁邊流淚,她需要發泄,也需要勸慰,然而現實的情況是——此時此刻沒有人站在她的身邊、與她統一立場。

她痛恨起丁嬌,於是,連丁邱聞也一起痛恨了。

這種痛恨是無力的,像是堅硬的拳頭打在棉花上,韋舒霞因為自己的恨而自責,她在想,丁邱聞是個成長在痛苦中的孩子,而丁嬌,在許多年前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徐嘉樂打來了電話。

他問:「媽,你到家了沒?」

「到了,到了好一會兒。」

「你中午什麼都沒吃,先吃點東西吧。」

「現在還沒有什麼胃口,車坐得我頭暈,」韋舒霞坐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說,「你記得吃涼皮,天氣熱,放到明天就不新鮮了。」

「已經吃了,還是好吃,」徐嘉樂說,「我有夜班,又睡了會兒。」

「那你去睡吧,我在家,沒什麼事兒。」

「我睡醒了,媽,咱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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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丁邱聞在衛生間裡擺弄著洗衣機,後來,他抱著髒衣籃走了出來,問徐嘉樂:「你晚上想吃什麼?」

徐嘉樂捂住手機的話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說:「等會兒再說,我跟我媽打電話。」

於是,丁邱聞點頭,然後抱著髒衣籃去了臥室。

韋舒霞的語氣是不鋒利的,她一句話一句話地慢慢講,說:「我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你們真的嚇了我一跳,前段時間見了他好幾次,我從來沒想過他跟你……我什麼都沒看出來,真沒用。」

「媽,我想先求你件事兒,你能不能……不告訴我爸?」

這個問題,令韋舒霞的態度一下子強硬了起來,她說:「我告訴他幹什麼,他會站在我這邊?」

言外之意是,徐鵬是什麼樣的人她見識過、很清楚,所以,在這件和丁嬌以及丁邱聞有關的事上,他不一定會成為她的後盾。

不等徐嘉樂開口回應,韋舒霞又說:「你是大人了,都做爸爸了,不論做什麼決定也要想一想後果。還有,要是你們繼續這樣下去,我覺得是丁嬌在打我的臉,她走了,解脫了,可是不願意讓我好過。」

「媽,我得再說一次,我和哥的事不等於我爸和他媽的事,可以說是毫無關係的,你也不要總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嘉樂,你不是我。」

徐嘉樂還有一些話要說的,可是,韋舒霞忽然就掛掉了電話。

徐嘉樂去了臥室,他看到丁邱聞躺在床上,於是他也上去,他說:「哥,咱們出去吃吧。」

「打完電話了?」

「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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