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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感霎那間湧上兩個人的心頭,分離還沒有端倪,然而,他們已經在幻想分離了。
徐嘉樂問:「要是真的分開走了,我們,還會再見到嗎?」
丁邱聞的頭頂落滿了雪。
他說:「會吧,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再見到,等我上大學了,要是我們離得近,就可以經常見,要是一直離得很遠,可能再過十幾年幾十年才見。」
徐嘉樂抿著嘴,他握著丁邱聞的那一隻手,看著他,直到他將那些傷感的話說完;雪也落滿徐嘉樂的頭頂,他說:「你明天去我家找我吧。」
「你有事?」
「沒有,」徐嘉樂搖著頭,隨後,他眯起那雙神色澄澈的眼睛,笑了,說,「趁著還有機會,咱們多找機會一起玩兒,行不行?」
「那我可要去蹭飯了。」丁邱聞用兩隻手捧上了徐嘉樂的臉頰,看著他,和他開玩笑。
「好,我回去就告訴我媽,讓她做好吃的。」
「後天你去我家,」丁邱聞說,「反正現在放寒假。」
「好,等一下,給。」
徐嘉樂取下了手套,遞給丁邱聞,讓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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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丁邱聞吃到了韋舒霞做的紅燒豬肘和炸魚丸,經歷了那麼多事,現在,兩家人幾乎過成了一家人,變得團結而親近,不分你我。
「徐鵬,我裝好了,你給她送過去,」韋舒霞把保溫桶從廚房裡提了出來,那裡邊有半罐白菜豆腐湯,還有肉和米飯,她說,「我說讓她過來,她怎麼都不,說心情不好。你去看看,我有點兒不放心,」
徐鵬接過了保溫桶,片刻的沉默之後,他忽然看向韋舒霞的眼睛,問道:「你不去?」
「誰去都一樣,我還沒吃完呢,邱聞在這兒,我跟兩個孩子坐坐,等天一暖和,他們上了學,就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韋舒霞永遠展現自己得體溫馴的一面,她走向餐桌,對徐鵬說,「你快去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徐鵬說:「那我走了。」
還是下雪,還是昏暗發灰的天色,室內呈現著與外界相反的氣氛,丁邱聞面前的碗裡堆滿了菜,韋舒霞還在悉心地囑咐他:「邱聞,要吃飽。」
「阿姨,你也吃。」
丁邱聞伸出筷子,給韋舒霞夾了一個魚丸,他又有變化了,年紀是十七歲,於是更像一個年輕的大人,現如今在韋舒霞眼前的,是一張生澀的青年的臉了。
他被上天眷顧,偷走了丁嬌的八分漂亮,可他不是個女人,所以,又和丁嬌完全不同。
他和徐嘉樂的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人都顫抖著,「咯咯」地笑了起來。韋舒霞因為他們的開心而開心,又消化著淡淡感傷,玉門快要搬遷了,並且,她和徐鵬已經做好了決定,要去外地做生意了,不繼續留在石油系統了。
雪小了,時有時無,可能快停了。
敲門的聲音響起,丁嬌才打開了燈,她穿著一件乳白色的薄毛衫,因為飲酒而雙頰熏紅,徐鵬提著保溫桶的手停在了空中,他問:「喝酒了?」
「喝了,心情不好,」丁嬌往後推了兩步,示意他進去,她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白酒,仰起頭就是一通狂灌,然後,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去沙發上坐下。
「給你帶的飯,舒霞說你心情不好,怕出什麼事,讓我過來看看。」
「不會出事的,我這一年老這樣,我都習慣了,」丁嬌把臉埋在手心裡,後來,她乾咳了幾聲,說,「我感冒了,要吃藥。」
她從茶几下邊拿藥,拿出了四五盒,她說:「就吃這個。」
徐鵬像在看著一場美艷而荒誕的戲劇,他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藥盒,然後,便意識到丁嬌有了比想像嚴重許多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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