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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被定罪涉黑。顧惜問他父母,問爺爺奶奶,最終得到統一搖頭。
樹倒猢猻散,這就是了。
季元現特想發脾氣,少爺的傲氣嬌貴全然深埋在心底。他想跳腳暴怒,&ldo;我爸媽沒有貪污腐敗,我們季家業大招風,這他媽就是觸到龍鬚了。&rdo;不就是保持中立,不就是不願下牆來,他們審時度勢,如履薄冰。季家惹著誰了?
可他一面又惶恐不安,小少爺對權力的恐怖一概不知。他僅僅停留在沾著祖蔭作威作福,他不知道如今這一切是誰給的,又能由誰輕描淡寫地收回。
季家&ldo;落馬&rdo;期間,許多政客紛紛劃清界限,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除去秦家、顧家。
還有立正川。
若不是立森動作快,未雨綢繆,立家這個牆頭派,也難逃一劫。季元現許久未來學區房,也沒到學校,立正川有些坐不住。
小軍長斟詞酌句地發消息,寫出來,又刪掉。
最後唯剩兩字‐‐別怕。
季元現問他:該怕的不是我,是你。立家還敢與我們票一塊兒?
良久,立正川回覆:你是你,季家是季家。我是我,立家是立家。
季元現反覆閱讀,把屏幕中一詞一句都摳出來,放進嘴裡咀嚼。然後好比鎮定劑,注入他身體裡。立正川不在這兒,不在他身邊,季元現仍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按入懷中。
依賴是一種要不得的情緒,是軟弱的體現。
季元現不願軟弱,於是學著朝前路張開了爪牙。
再見到季夫人,已是半月後。
季元現跌爬跟頭地跑出去迎接母親,只隔空對視那一眼。他恰覺有無聲力量將體內的憤怒震徹、粉碎,然後疏散到四肢百骸,歸於寂靜。
季夫人更瘦了。穿著素淡的職業裝,衣服空蕩蕩。那窄腰只一掌寬似的,疲憊滿面。
季元現剛開口:&ldo;……媽……&rdo;
他叫得有些不確定,有些顫抖。母親回來,好比一座山又立起來。於是他敢軟弱,敢縮回殼子裡,繼續做不完美不懂事的孩子。
但季夫人只蹙眉,聲音嚴厲:&ldo;你不在學校上課,留在家裡做什麼。&rdo;
季元現呆怔,他以為母親會擁抱他,會寬慰他。至少亦如立正川那樣,對他說:別怕。
可季夫人只關心他在哪裡,為何不去學校。季元現好容易按耐住的煩躁往復冒頭:&ldo;媽,他們到底問了你什麼。我爸呢,我爸什麼時候出來。&rdo;
&ldo;到底是不是那人授意的,我們以後會怎樣。&rdo;
季夫人看他一眼,上下唇一碰:&ldo;關你什麼事。&rdo;
季元現傻掉,接二連三的悶棒敲得他眼昏耳鳴。他想學著鎮靜,用大人的方式來對話。豈料季夫人忽然說:&ldo;你若真不想學,我們誰也攔不住。&rdo;
&ldo;好自為之吧。&rdo;
季元現看著母親繞開他,步伐堅定地往裡走。他總覺母親變得有些不一樣,人這一輩子都在成長。季夫人是否也冥冥中脫胎換骨,學著撐起垮塌的另一半天。
往後幾日,季夫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她跑關係,聯絡人脈。以前貼金往她身邊靠的人,如今季夫人帶笑上門,他們也不願接待。
季元現執意跟著跑了幾次,便不願再去了。
恥辱。難堪。還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狼狽。
季夫人笑容愈來愈少,睡眠不穩。季老爺嘆氣,老夫人握著兒媳雙手,愁眉不展:&ldo;宏安自有辦法,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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