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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今年對潛力股調實驗班做了些微調整。普通班進步迅猛，且成績前五的學生，都有機會作為培養對象，在高三時進入實驗班學習。

名單由班主任擬定上交，出結果前幾天，季元現和立正川再次傳喚辦公室。

這一次，班主任將兩份綜合整個高二的成績單擺在他們面前。

他說：&ldo;幹得不錯，小子。&rdo;

&ldo;最響亮的反擊，就是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你們憑實力，肯定能做到。&rdo;

季元現心跳到嗓子眼，他忽然明白班主任要說什麼，緊張又興奮地瞥一眼立正川。

小軍長悄悄從背後握一下他的手，兩人掌心虛汗，同時咽口唾沫。

&ldo;……老師?&rdo;

班主任大笑，重重點頭：&ldo;去吧!到實驗班去!&rdo;

&ldo;好好大幹一場，來年金榜題名!&rdo;

公布榜單那天，看完結果季元現緊攥拳頭，立正川大吼一聲。秦羽顧惜等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哄鬧著抬起來。一次次把他倆騰空扔起，又牢牢接住。

秦羽眼淚都快出來了，兩年時間，多少個日日夜夜。他一把抱住季元現，扯著嗓子朝所有人吼：&ldo;你們知道他進校成績是多少嗎!&rdo;

&ldo;我操!這才是男人!這才叫勵志!&rdo;

立正川按住心頭激動，他走到季元現面前。兩人望著彼此，眼神不瞬，少年熱血從未如此喧囂翻湧。

&ldo;季元現，你說了，要帶我一起去實驗班。&rdo;

&ldo;你做到了。&rdo;

季元現伸手，用食指狠狠點著他心口。

&ldo;不是我，是我們。&rdo;

&ldo;我們做到了。&rdo;

這一次，他們堂堂正正，不靠父母，不靠關係。不靠一分錢，不靠一分勢。昂首挺胸，大步邁進實驗班。

從高一下冊到高二下冊，數百個日夜。從雞血澆頭，到迷茫掙扎，再重新定義自己，找准前路。沒有一天是輕鬆的，也沒有一天是浪費的。

這比任何飆車局刺激，比任何酒精醉人，比任何玩樂有意思。

他們相信自己可以，然後果斷付諸行動，自此堅定不移，然後去做到了。

暑假時，季元現拿著成績單，偷偷去一趟墓園。他提著兩瓶啤酒，在季宏安墓碑前坐了很久。他爸出事時，他沒哭。他爸去世時，他沒哭。他爸下葬時，連天都哭了，他還是沒哭。

季元現始終不願面對這個事實，他固執安慰自己，父親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總有一天會回來。而現在，他似終於肯面對現實。

&ldo;這是我的成績單，您生前最討厭看的東西。&rdo;

&ldo;好不容易可以讓您驕傲，揚眉吐氣時，您卻再也看不到了。我懂事很晚，可能有些遲。我還是想跟你說。&rdo;

&ldo;爸，您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我一直一直，以您為榮。&rdo;

季元現離開時，眼眶通紅。他沒克制眼淚，卻並不覺自己矯情。季元現朝著父親的照片深深鞠躬，淚水砸在地上，連珠成線。

&ldo;現在我要去拼搏屬於自己的前路了，爸。&rdo;

&ldo;也請您，以我為驕傲。&rdo;

季元現不知道的是，這天立正川尾隨他去了墓園。直到季元現離開，立正川才走到季宏安墓碑前。他送了束花，什麼也沒說。只同照片上的男人對視許久，轉身走了。

暑假之於准高三，本就是可想而不可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