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5页)

,老板一边迭声道谢一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

赵景瑜看着老板颤颤巍巍走进店中的背影,伫立良久方才寂寂开口,声音如这月下之雪一般清冷:“国兴,百姓苦,国亡,百姓亦苦。”梦澶缓步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脚踩在雪上咯吱作响,她抬眸看着他的侧颜,沉声道:“镛侯即位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景瑜,即使你不想要这天下,但他们是你的臣民,你忍心看他们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忽地无奈一笑:“师父,开始了就不能回头,这个道理我懂。”

那夜回到军营,赵景瑜废了原先摆设似的军法,重新拟了军法四十八章,其中第一条就是不许扰民,并将之前抢夺百姓米粮的那位士兵当众惩罚以儆效尤。

他们在焦南郡停了有小半个月,将郡内治理得文修武偃物阜民安,一时之前逃出的城民纷纷回来,亦有别郡的城民逃到此处安家,这个小小的边塞郡繁荣胜王都瀛州。至十月苍南之战时已是攻下了郑国的大半江山,再然后便是同正史中记载的一样,昭阳君的兵马一路过关斩将,所到之处敌军将士解甲倒戈者不胜枚举。昭阳君起事不过半年,便已打到瀛洲,七十万大军在离州城三十里处稍作休整,准备次日一举攻下瀛州。

这夜赵景瑜正俯身认真看着地形图,连梦澶走近也没察觉,待他终于抬眸看到她时她已是在一旁陪他看了半晌的地图了,赵景瑜对她笑笑:“师父怎么过来了?”

梦澶走到他桌边盯着他桌上那盏茶水看了半晌,问他道:“这是什么?”

“是玉壶春,杨将军方才端来的。”赵景瑜起身走了过来,将茶盏端起来递给她,“我想着师父定是想念南方的味道了,正准备给你送去。”

梦澶将茶盏执在手中,掀开盏盖轻轻抿了一口,却不做评价,低眸又看到书桌上半开的一卷青书,拿在手中皱眉看了一会,抬眼望向他:“这些诗拗口的很,难得你还看得下去。”

赵景瑜笑笑:“虽是拗口,短短数字细品起来却别有一番趣意。”梦澶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将手上的书放下道:“你如今也十九了,是该成家了。”

赵景瑜没有答她,只将那卷书拿在手中翻了几页,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听得异常清晰,他将书翻到折起的那页递给她:“师父可知这句是什么意思?”梦澶接过书,低眸在纸上淡淡扫了一眼,笑意顿时僵在嘴角,而后又努力将那笑意延续下去,“我只看得懂武学秘籍,这些……”她顿了顿:“看不懂。”

赵景瑜的手停在半空,梦澶将书随意塞回他手中,“我今日来是想提醒你,明日出征,要多加小心,我总觉得这几日军营内不太平。”

“嗯。”他扯扯僵硬的嘴角,无心地应了一声,烛火下他的脸同手上的书页一样惨白。梦澶不去看他,只盯着那跳曳的烛光开口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说罢走了出去。

门帘被放下的那一刹那,赵景瑜手上的书啪地掉在了地上,昏暗的烛光下白纸黑字模糊而清晰,如镌刻在心间挥之不去的印记,那书页上写的分明是:

“歍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第二日出征前杨将军见到他时突然面如死灰,赵景瑜关切地问他是否哪里不舒服,他笑着摆首说没有,虽然那笑容是个人都能看出有多牵强,赵景瑜说了句要他照顾好自个的身子,四顾却不见梦澶的影子,此时远处跑来一个军医向他禀报道:“梦澶将军昨晚受了风寒,今日怕是不能同殿下出征了。”

赵景瑜沉眸片刻,旋即跨上马对那军医道:“你且让她好好休息,不必牵挂出征的事。”

“是!”

医帐中梦澶醒来的时候意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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