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醒他方(一) (第1/2页)

“父亲。”随着梦中一声细微的沉喝,欧阳猛地睁眼,挣脱了梦魇。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那些人事在醒来一刻仍然历历在目。

欧阳小心翼翼喘着气,梦中的惊俱似乎都跟了出来,火旒缨炽热的杀意还犹在身畔,耳中疯癫的笑声还依稀回荡……

一切的一切,无不述说着旧事的啼笑皆非——她的母亲,独断、薄情、残忍;她的父亲,风流、薄幸、短命;这样的结合,呵……

十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梦到父亲,尽管早知父亲风流命短,却到底不曾想过会是死在了母亲手里。

她的母亲原来已经强势到了这样偏激的地步了么?

“醒了!”火花噼啪一声脆响,晃晃烛火渐亮。

欧阳思绪一遏,微眯着眼适应乍亮的环境——蒙蒙暗境里衬着烛光,赫然一张阴冷的脸咫尺跟前。

“是你?”欧阳震诧,下意识地捏住被角,冷脸喝道,“滚出去。”

“颐指气使的女人,在我的地方你确定要这样嚣张?”男人问道。

“你的地方?”欧阳环顾四周,暗沉沉的视感确然不是她喜欢的环境,如此情况欧阳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进错了房间,联想到失去意识前的情景,欧阳暗叫不好,“你这是绑架!”

“反应不差。”男人点头。

“你有何居心?”欧阳沉声问。

“本座倒是比较好奇你这般主动接近,居心为何!”男人不答反问。

“谁主动接近你了!”欧阳反驳,“明明是你纵马伤人在先,绑人掳掠在后!”

“哦,”男人状似深以为然的点头,“可是你仍然活蹦乱跳,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儿,怎么就说本座的马伤了人了?”

“伤的不是本姑娘……”

“那伤的是谁?”男人迫问。

是江沉剑!可是江沉剑的行踪不能曝露,欧阳咬牙,此时当然不能供出他来,但若是按照之前计划说是“未婚夫”,欧阳又觉得这便宜着实就让江沉剑占大发了。

虽然只是假扮,但欧阳还是打心眼儿反感终身大事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

见欧阳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男人干脆替欧阳言明:“是你的未婚夫婿,生死门的软脚虾门主。”

欧阳一震,这人什么来头,居然将江沉剑的底都摸出来了!

“你说巧不巧,本座的马怎么伤谁不好,偏伤了他?”男人眉梢一挑,得意地道。

对啊,来往渡边客栈的都是行客,走南闯北的一定带的都是驯服的脚力,即使马没有系牢,也不至于突然发狂伤人。

看着男人一脸得意,一个想法陡然窜进欧阳脑中。

“你,你是故意的?”欧阳心下一凝,暗道莫不是遇上江沉剑的对头了。

“还不笨。”男人拖过一张凳子来,坐在欧阳床边,“那现在该来告诉本座你的目的了吧。”

“目的?”这个男人的思维跳跃的有点快,欧阳觉得自己跟不大上。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却有手脚上层的婢奴护卫,恰恰又出现在此地,主动挑衅本座,来引起本座的注意,江沉剑送你的来意,直说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男人嗤笑着反问,只当欧阳揣着明白装糊涂,话中便带了几分阴厉,“意思就是你这未婚夫冒着绿云罩顶的风险将你送给本座,难道只是单纯送你来伺候本座的?”

“谁说他把本姑娘送给你了,”这臭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明明是你把本姑娘绑来的。”

“可是你看,本座绑了你这么久,他可有来救你?”男人示意欧阳看看内室。

内室光线暗极了,如若真有人藏匿其间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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