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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坠一摘,笑道:“就困的这么着了。”金钏抿嘴一笑,只摆手让他出去,复合上眼。
宝玉见了他,就有些恋恋不舍的,只瞧见王夫人合着眼,便把荷包里的润津丹拿出来喂给她,金钏并不睁眼,只管噙了。宝玉便拉着手道:“我明儿便同太太讨你,咱们只一处罢!”金钏笑而不答,宝玉又道:“不然,等太太醒了我就讨。”金钏睁眼笑道:“你忙什么,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便是你的,连这句话也不知?我只告诉你个巧宗,往东小院子里拿环哥同彩云去。”宝玉笑道:“凭他怎么,我只守着你。”方罢,便见王夫人翻起身来,照金钏脸上就打了个嘴巴子,骂道:“下作的小娼妇,好好的爷们,都叫你教坏了。”宝玉见了,忙一溜烟的去了。
见着王夫人醒来,金钏只不敢言语,听的王夫人说撵她,便跪地下哭起来,便说着王夫人撵了金钏出去,宝玉回了园子,只见赤日当空,树阴合地,满耳蝉声,静无人语。刚到了蔷薇花架,只听有人哽噎之声。瞧去,果是有人在树下,拿着跟簪子在地下抠土。只见这女孩子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态。宝玉早又不忍弃他而去,只管痴看。便见着她一直一画一点一勾的在那画字,自己复顺着那笔画写了,原就是个蔷薇花的‘蔷’字。
也不知这画字的人画了多久,瞧着的人瞧了多久,忽一阵凉风吹过,唰唰的落下一片雨来,宝玉瞧见那女子纱衣便湿,忙喊道:“不用写了,你看下大雨,身上都湿了。”那女子听得倒唬着了,只瞧见花外一人喊她不要写了,雨水滂沱的,倒也瞧不大清楚,因笑道:“多谢姐姐提醒了我,难道姐姐有什么遮雨的?”一时二人便只往回跑去。
第十回 金簪入井
黛玉同着湘云到拢翠庵时,便见着惜春出来,惜春瞧得她二人来了,笑道:“可来的巧,如今我要走了,你们这会子进去,看妙玉师傅可有那茶渣子招待了你们。”湘云笑道:“赶明我便向妙玉师傅讨点茶渣子,只送了你去。”
听得黛玉来了,妙玉亲自出庵相迎。入了茶室,黛玉只笑道:“今日便是来讨了好茶喝的。”妙玉笑道:“公主亲临,妙玉自是亲自奉上。”春纤瞧得妙玉清雅高洁,内心不甚欢喜,笑道:“妙姐姐可好?”妙玉瞧她一眼,道:“不敢担姐姐二字。”黛玉笑道:“妙姐姐算不得方外之人,本也是姑苏人士,有何不可?”妙玉只道:“苏妙早已出家,虽是带发修行,只算不得槛内人了。”
湘云素来直爽,黛玉不及拉她,便道:“妙玉师傅便是同陈大哥定亲的那一位罢!”她们本就是受陈也俊之托瞧瞧妙玉到底是不是苏妙,方才她已自称苏妙,必定是了。妙玉瞧她一眼,道:“不过世俗之事,前尘往事,早已忘却。”
黛玉瞧得炉上的水煮开了,只笑道:“不过是来讨杯茶喝,佛门清静地,说这些做什么。倒是我们的不是。”见如此,妙玉不由的对黛玉多了几分好感,又因着本同是姑苏人,家乡的话语自是无比亲切的。复煮了茶亲自端给黛玉,问道:“素听闻公主不喜贾家,今日怎得来了。”黛玉只笑道:“不过特地来瞧姐姐,姐姐也是此心?不然何必言此?”
妙玉笑道:“今日倒是盼着个知己了。”黛玉笑道:“倒是幸得‘知己’之称。”一时众人又说笑几番,只见得乌云升天,妙玉便道:“瞧着倒是该洗净这园里的污浊之气,还是快些回去罢,这雨一下起,就该仔细路滑了。”黛湘二人便告辞归院。
湘云问道:“林姐姐,你为何不说陈大哥之事。”黛玉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