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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掌柜吧。 谋利是一切罪过的根源;因为谋利才产生了被世人称为“不很干净的”事情。 的确,在这种性格中已有某种令人厌恶的东西,在自己生活道路上有的读者会同这种人友好,会同他一块儿吃喝,会同他一起愉快地消磨时光,但是他一旦成了戏剧或小说的主人公,那位读者就会斜着眼睛看他了。 不过聪明的读者却不是厌恶任何性格,而是对他进行追本穷源的研究,用探索的目光来审视他。人身上的一切都在迅速地变化着;不久,他的心里就已长成了一条可怕的会无情地榨尽人体全部脂膏的蛆。 不止一次发生过这种情况:在一个生来要建立丰功伟绩的人身上不仅有博大的激情,有时也会滋生出一种微小的私欲来,使他忘记伟大而神圣的责任,错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当成伟大而神圣的事业。 人类的欲望是无数的,象海边的沙粒一样,而且各不相同,所有这些欲望,不管是卑下的或崇高的,起初都听命于人,但是后来却会变成人的可怕的主宰。 那在各种欲望中为自己选择了最崇高的欲望的人是幸福的;每时每刻他的无限幸福都在不停地增长,他会越来越深地进入自己心灵的宽广无垠的天堂。 可是有一些欲望却是不由人选择的。 它们是人生下来就有的,人也无力摆脱它们。 是上天安排它们的,包含着某种永远在呼唤着、在人的一生中从不沉默的东西。 这种欲望注定要在人世间大显身手:不管是寓于一个忧郁的形象里还是化作一个令世界高呼的昙花一现的光明现象,为了人所不了解的利益他们被招唤出来的。 也许在这个奇奇科夫身上也有一种吸引着他而不受他牵引的欲望,在奇奇科夫的冰冷的存在中有一种将来要把人变成灰烬并使之跪在上天智慧面前的东西。 为什么这个形象出现在目前问世的这本小说里,暂时也还是一个秘密。可是使作者难受的不是读者将不会喜欢这个主人公,而是作者的心里总有一种无法消除的信念:这个主人公、这个奇奇科夫将会受到读者的喜欢。 作者如果不是较深刻地窥探了他的心灵,假如没有把他心灵深处见不得人的东西翻腾出来,假如没有把他对任何人也不肯讲的隐蔽思想暴露出来,而只是把他表现成全市——马尼洛夫等人——所见到的那样,在大家的心目中他是一个有风趣的人。没有必要使他的面影、使他的全部形象栩栩如生地在人们面前晃动;因此读完这部小说以后心灵便不会受到任何震动,仍可以沉寂到使全俄国得到慰藉的牌桌旁边去。 是的,我们亲爱的读者,你们是不愿看到暴露出来的人类的不幸的。你们会说:写这个干什么?

莫非我们自己不知道在有许多卑鄙愚蠢的东西生活中吗?我们本来可以常常看到一些决不会使人感到欣慰的东西了。 最好还是给我们看美好、开心的东西吧。 最好让我们无忧无虑吧!

“老弟,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庄园经营糟糕呢?”地主对管家说。“老弟,这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难道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让我忘掉这个吧,不知道这个,我就会幸福。”因此那些本可用来对家业进行一些补救的钱,被用去置办可使自己忘忧的各种设施去了。 本来会意外地发现巨大的财源会出现在头脑,却昏昏沉沉地欲睡了;庄园眼看就要卖掉了,而地主却随遇而安,浑浑噩噩,堕落下去,堕落到他自己原先也会感到可怕的地步。作者也会受到所谓爱国主义者的指责。 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角落里,这些所谓爱国主义者,从事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积累资本,靠牺牲别人建立自己的幸福;可是一出现被他们目为侮辱祖国的什么事情,一出版一本偶尔讲了几句揭示事实的真话的什么书,他们就会象蜘蛛看到了一只苍蝇撞到蛛网上一样急忙从各个角落里跑出来,大吵大闹:“把这个公布于世,加以宣扬好吗?

我们的事情全都写在这里呀,这样好吗?外国人会怎么说呢?难道听到关于自己的破议论会快活吗?莫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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