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2/4页)
,龙鳞颗颗葳蕤,镌刻精密圆润,抿着嘴唇悄悄咂舌,脸上立时流露垂涎欣羡之色,心想:“当日在富贵小镇的龙凤楼中,也见了不少稀奇物件,以为便很了不起了。今日方知我对富贵的见识,其实有限甚紧,那些盘盏碗筷等日常物事,竟没有一件比得上这个小小托子豪奢眩迷的。姑苏自古鱼米之乡,富庶繁华,天下闻誉,果真名不虚传,远胜我以前的揣测臆想景状。”转眼有些赧然:“我浑身绸缎大袍,按之细品,布料好象还不及人家仆婢所穿的细腻柔滑,哎!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莫怪那管家瞧不起我。”
偏偏那朱三狗毫不识趣,出去不多时,便引着一人转了回来,眼见得几人竟然大模大样看座伺茶,愣怔片刻,终究憋闷不得,对身旁跟着的才进门的客人笑道:“这般乡下腿子,忒也无礼,如何就在我家孙会长前造次?这椅子乃迎龙接凤之物,也是他们坐得的么?那茶便较福建大红袍亦不遑多让,堪为名贵珍稀,岂能是他们喝享得了的?”孙会长闻言,面有不悦,才要开口呵斥,蓦然似是想起什么念头,倏忽乌云散尽,微微莞尔,并不言语,好象有心看几人笑话。钟月敏最是天下第一之火爆脾性,哪里受承住偌般委屈,就要拂袖而起,将茶盅茶水皆甩摔地上,见穆双飞神情从容,兀自不慌不忙,脑中灵光一闪:“啊!是了,他必存一番计较。我莫急切,且看看后面的情形再说,免得他总说我压捺不住性子。”九华满是诧异,瞅着孙会长,心想:“怪了,不是你教我们落座喝茶的么?怎么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反责怪我们的不是?”满腹疑窦,想不究竟通透,于是悄悄询问金算盘,道:“金大哥,我真糊涂了,刚才不是他老爷示意请我们坐下的么?茶水也是他他家老爷派人奉上的,又不是我们腆着脸皮索讨。他瞎嚷嚷,到底什么意思啊?”金算盘斜睨朱三狗一眼,恨恨忖道:“狗眼瞧人低的混账东西,竟然这般明目张扬地羞辱我等。可惜我不是大富大贵的财主,也不是官家的老爷,否则必要好好教训你才是。”面上却讪讪一笑,低声道:“我和你一般糊涂,也不晓得什么意思。”
偏偏那进来的新客也是个势利之人,全不觉其中蹊跷,却顺着朱三狗的话意,接口道:“朱执事,难道这些人俱是商会的后进会员不成?孙会长身体不好,少有管事,你就该好好替他老人家分忧解难,如何把关不严,教那不争气的行商座贾都混了进来,拿了资质?以后开会,我们和这些乡巴佬共席研议,实在太不成体统颜面。便几位成员,也稀奇古怪的。”语气嗲异,不男不女,手指穆双飞和钟月敏,道:“除却这一双男女看起来还算是称眼的。”他说话之间,从袖中摸出一块铜镜,照了半日,又从腰间吞出一块绢帕,那绢帕绣得甚是精致,盘花锦簇,金丝银线,更见柔细。
钟月敏不由咂舌诧异,心道她也曾听说姑苏男子颇有些娘娘气,此言虽然未免偏颇差池,想那吴楚之时,该地不也出了许多豪杰壮士,襄助诸侯成就一番霸业?然今日见得的这位客人委实女气甚重,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怪哉,怪哉,我听说皇宫里的太监介于阴阳秉性之间,阳为天成,阴为后造,天地不合,阴阳难以调济,那人不晓得会变得什么模样?今日没有白来姑苏商会,倒也开眼见识了。”那客人闻言怒道:“你这泼妇胡说什么?”手指戟张,遥遥点着她的鼻头,从旁侧观,呈兰花翘指。钟月敏冷笑道:“我便是泼妇,那又怎样?究竟是我胡说,还是你胡为?呸!堂堂须眉,掂帕擦拭若女子补妆填饰,要人不笑也难。再看你手指,倘若美女娇娘,翘起这兰花指,风姿曼妙,娉婷婀娜,姑奶奶只会夸赞,可惜阁下生得又非如花美男,教人虚誉推夸不能。啊啊!你或似有断袖癖好吧?我是姑娘家自然不怕,有男子若和你同行,他该是略略两分的心慌意乱、惶惶难安,又有七八分的恶心厌恶咧。”那客人气得浑身颤抖,才待喝责辩吵,朱三狗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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