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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還是那樣亂蓬蓬,右手包著血跡斑斑的紗布,曾經面無表情的女孩,卻這樣慟哭的聲音嘶啞的低聲吶喊。林越抓進了胸口的衣服……

恨意被生活只能磨去表皮,真正的痛苦多年後回味起來才更有深沉到骨子裡的感受。

那個人,竟然帶著輕鬆的口氣害死了麥可,那棵她的大樹,那個呆呆的男人,那個從不爭取默默守候的男人。似乎像是笑著的,無謂的割裂了她的生活,奪走了她本來就少的可憐的幸福。

「弗拉基米爾,你離我遠一點……!」一個略微有些膽怯的聲音強裝著鎮定的樣子。

「阿納托利,我的孩子,你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方來了。」

「不需要你管!」

「怎麼能不管,你可是舍巴爾申家裡的孩子,你媽媽想來一定很擔心你。」

林越咬著牙,她握緊了手裡的醫用剪刀,恨不得現在就掀開天花板跳下去,拿著這剪刀戳進那人的脖子裡!她深呼吸了半天,這才鬆開手裡已經捏的變形的剪刀,伸出顫抖的手去,把那塊鋁天花微微扣開了一角,露出一條縫來!

她從這條縫裡,朝下看去,這狹窄的視野里根本只能看到其中一個人的膝蓋和腳,那人正站在會客廳猩紅色的地毯上,而林越在這深夜中又不敢把天花板掀開太大。

「你說那個女人——她怎麼樣了?」其中一人有些厭惡,但他還是很想知道答案,這膝蓋與雙腳的主人朝前邁了幾步。林越這才看清那個人的相貌——

她絕對沒想到獨自站在那裡的人會是——星野川!

☆、【舍巴爾申】

——林越的腦子裡急速轉過諾頓當時在監控室門口的對話。「他媽的,誰半夜來看自己侄子啊!我告訴你……那個富商可不是美國人!」

這個人叫弗拉基米爾?舍巴爾申?而……星野川是他的侄子?!……阿納托利?

怎麼會,星野明明就是典型的亞洲面孔——難不成像自己一樣是混血?

「她很好……只是很想你。」那個聲音在林越看不見的死角里響起,帶著想要讓星野川接近的偽善。

「呵,弗拉基米爾,你是在莫斯科的局勢越來越好了,才想起來想要弄死我?」星野的面孔上多了一絲戲謔和嘲諷。他放鬆了一些,白皙的皮膚在黃色的吊燈下顯得透明又光滑,與這身囚犯的衣服是如此的不配。

「其實,我當年……並不是要殺你,只是害怕你記恨我。畢竟,列昂納德是我親手逼死的。」那個人說這些話來,似乎一點沒有激動和愧疚,有的只是平靜。

「你逼死了父親,難道還想要我現在親切地叫你叔父?」星野手插在兜里,偏了偏腦袋,不想再看他,眉頭上是無法掩飾的厭惡。

「你恨不恨我無所謂,或者說你對我是怎樣的態度都無所謂,我只知道未奈很想你,我只要把你送回去給她看就好了。」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

「呵,想來當年她就是不信任我吶,就算知道你恨她,那個女人還跟沒心沒肺一般,偷偷地把你送到馬來西亞去。我要是真的想讓你死的話,你死在馬來西亞的某場工人暴動或者是黑幫械鬥中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

「……」

「不過你也算躲得快,竟然知道我今年年初開始找你,你就果斷的把自己弄進這所監獄裡來了。不過沒關係,阿納托利,我不會殺你的,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值得我戒備擔憂到殺了你的能力。」星野川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坐在軟絨沙發上的50多歲的男人,臉上的皺紋並沒多太多,從他1999年逃離莫斯科的時候,這個男人基本沒怎麼變吶。

星野川出生在軍事世家,作為軍人,他父親列昂尼德對他要求一向很嚴,不論是思想品德,言行舉止,那時候,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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