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4/5页)

有劳二位。”躬身还了他二的礼,这才慢慢踱进院子。

那独一扇的铁门没有上锁,略微留了个缝隙。

推门进去,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寒意自靴底一点点积攒到双脚。

一灯如豆,灯下一茫然坐着,听见进门却只是转了转头,却并未看着。

沉重的铁链拴着他的手脚,而铁链的那一头,正连着他此时端正坐着的那个铁铸的方凳。

他的手腕上有道道血痕,一贯挺拔的脊梁此时却微微佝偻着。

“封奕。”努力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唤了他一声。

他原本茫然的神色稍稍一滞,然后就如同冰雪消融般,唇边渐渐攒出一个笑来。

“来了。”

封奕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焦点的双眼看着另一侧,

于是缓缓踱步过去,可短短的几步路,却几乎是一步逾千斤。

“的眼睛,怎么了?”压抑着心底不停翻涌的恐惧,声音里透着遏不住的颤抖。

“没事的,不碍事。”封奕动了动被铁链扣住的手,向立着的方向艰难摸索。

“封奕,这是不是因果报应?”他跟前蹲下来,牵住他那只伤痕累累的手,“以为不会有这样的一天,可终于叫亲眼看见。”

“阿歌……这样叫仿佛亲切些。”封奕的言语间恍然有些自嘲,指尖的掌心一下下地颤抖,“过往说那些伤的话时,是不是如同现一样,仿佛每个字都像一根钉子,生生钉心坎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世都说覆水难收,又何必再去计较。”索性他腿旁跪坐下来,硬邦邦的青石地硌得膝盖生疼。

“阿歌,能不能把的过往,都讲给听?”封奕将手从的手中抽出,摸索着的手臂一点点攀上脖颈和脸颊,沿着眉骨轻缓地划出一道蜿蜒的弧度。

“的过往?只记得是因为怎样一个荒谬的理由瞧上,然后又是因为这个荒谬的理由被欺辱了许多年。”

“那么,这个荒谬的理由是什么,讲给听听。”封奕循循善诱,语气恍若哄着一个年幼的孩子。

“已记不得是多少年前,跟着二叔迎战柔然,可那时候只是个小兵。后来受了重伤,昏迷前晓得是一位公子救了,醒来时得知公子就是。投桃报李,这就是理由。”偏了偏头,看着烛火下他憔悴的容色,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情绪。

蜡烛的烛泪自烛台上滴落,带着滚烫的温度。恍惚间,自以为这烛泪是滴了的心坎上。

不然,又为何会痛彻心扉?

“原来……如此。”封奕唇角的笑容逐渐惨淡,干裂的唇瓣上缓缓有血丝渗出。

“是啊,说年少无知,可不就是么。救命之恩,钱财亦可报。又为什么要赌上一颗心?”

封奕用手指滑过的眼角,指尖不停地颤啊颤,语气一松道:“阿歌,哭了。”

“伤心的时候会哭,高兴的时候,也会喜极而泣,不知道么?”

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黯淡下去,一颗心被撕扯得难受。

“也对,也对,”封奕就像被什么烫了似的将手收回去,“合该恨的。阿歌,若用的一条命并封府上百条性命来换一句原谅,肯不肯?”

牵住他猛然缩回去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手腕上的伤痕,道:“这个话,倘若三年前来对讲,大抵是肯的。可现,这对已没有意义。的命抑或是谁的命,对来讲,都不再重要。封奕,受了这么多的苦,不管是为了什么,凤茹想必都最是难过的。皇上允一个临终愿望,该见见凤茹的。她这一生为,也是很苦。”

封奕忽然反手扣住的手腕,声嘶力竭地喊道:“可只想见!沈凤歌,这一辈子都让,让出去什么都不乎。的不乎是因为懦弱,以为只有不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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