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页)

字中,可看出陈芳明内心深处的“苦闷与纳闷”。

陈芳明未和盘托出密信的内容,的确增加了此信的神秘性。陈映真由此猜测这封信是寄给王升的副本,应该说是有道理的。

陈芳明是一位反反复复难以捉摸的人。他之所以不愿把问题说清楚,是因为他公布时未曾料到这一爆炸性的材料会被自己的论敌所利用,而自己这时又与原先决裂的余光中重归于好。他在余氏七十寿辰时写的回忆文章中说,回忆与余光中密切往来到决裂的过程,“我自然是掩饰不了感伤。我的时代,我的思想,终于为这样的情谊造成了疏离。如果我在政治意识上没有开发过,也许仍然会与他保持密切的音信往返。等到发觉自己卷入政治运动的漩涡之后,我才领悟到往昔的友情已渐呈荒废。在政治场域里,交心表态是常常发生的事。尤其在接触社会主义思想之际,对于自己的情感竟还沦落到以阶级立场来分析的地步。现在我当然知道这是庸俗的幼稚的左派思考。然而,当年在海外我竟认真其事。我斤斤计较着政治立场与信仰,而不惜切断从前的许多记忆”。58为了将功补过,陈芳明这时又写有研究余光中的长篇论文59,并得到余氏的肯定,收入他主编的《中华现代文学大系·评论卷》60中。

有人写文章称余光中当年写的告密信为“余光中事件”,而陈芳明在这个事件前后扮演了一个暧昧乃至不光彩的出卖朋友的角色。

赵稀方质疑“余光中神话”

2004年初夏,北京学者赵稀方发表了一篇长文,质问是谁将“余光中神话”推到了极端。61他说,大陆的“余光中热”让台湾的左翼文坛感到很吃惊,更让我们大陆稍有台港文学知识的学者感到惭愧!他认为余光中应该与我们一道忏悔,余忏悔的是他隐瞒历史,“过去*,现在跑到中国大陆到处招摇”62,而我们应该忏悔的则是对台港历史及文学史的无知。

赵稀方这里说得过于极端,大陆研究台港文学的人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无知,拙著《台湾当代文学理论批评史》63,就曾花了相当的篇幅批评余光中的《狼来了》。

不过,赵稀方所说的大陆的“余光中热”,确实存在。2002年9月,福建省专门举办“海峡诗会”——余光中诗文系列活动;2002年10月,常州举办“余光中先生作品朗诵音乐会”,来自北京、上海、江苏、台湾的艺术家、演员,现场朗诵了余光中不同时期的作品,余光中在这里幸福地渡过了他的七十五岁生日;2004年1月,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皇皇九大卷《余光中集》,受到广泛注意;2004年4月,备受海内外华语文学界瞩目的第二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举行,余光中成为2003年度散文家奖得主。

接着,赵文详尽地披露了余光中在乡土文学论战中的恶劣表现:先是用左倾的帽子栽害唐文标,后又写了《狼来了》这样的*文章。在乡土作家看来,最为可怕的并不是彭品光强调“*”的官方言论,而是余光中关于乡土文学“联共”的诬告。

余光中(14)

赵文认为:如果说余光中的《狼》文是公开告密的话,那么余光中向台湾军方私下告密的行为,就不仅与政治立场有关,而只能归之于他的人格问题了。文章最后说:还是李敖对于余光中的人品看得透,他径直将余光中称为“骗子”,他对余光中的诗歌水平也不买账,甚至说“现在余光中跑到中国大陆又开始招摇撞骗,如果还有一批人肯定他,我认为这批人的文化水平有问题”。赵文一再强调:现在大陆有一批人神话了余光中,是因为他们的历史知识有问题,至少是对台港这一块还所知甚少!

赵稀方这篇文章发表后,在海峡两岸引起不同的反应。台湾清华大学吕正惠十分佩服“小赵”的勇气,并对该文某些地方不够准确之处作了纠正和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