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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和三*义资料,硬是要迫出这三位乡土作家的“左派”原形。第二篇攻击乡土文学的文章是余光中写的。本来,这次论战的参加者多为小说家,很少诗人上阵,再加上余光中长期在香港教书,可他按捺不住要参加这场论争,这就不能不使人刮目相看。他在《狼来了》5一文的开头,以“公开告密”的方式煽动说:

“回国”半个月,见到许多文友,大家最惊心的一个话题是:“工农兵的文艺,台湾已经有人在公然提倡了!”

文章虽然没有出现“乡土文学”的字眼,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讲的“工农兵文艺”,是在影射台湾的乡土文学。这篇只有两千多字的文章中却抄引了近三百字的毛泽东语录,以论证台湾的“工农兵文艺”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与政治用心”,以证明乡土文学与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隔海唱和,并说:“目前国内提倡‘工农兵文艺’的人,如果竟然不明白它背后的意义,是为天真无知;如果明白了它背后的意义而公然公开提倡,就不仅是天真无知了。”言外之意是它有特别的政治企图,暗示乡土文学是共产党在台湾搞起来的。紧接着,余光中批评大陆的同时,埋怨台湾的文艺政策过于宽松,对明显左倾的乡土作家过于宽容:

*的“宪法”不是载明人民有言论的自由吗?至少在理论上,中国大陆也是一个开放的社会,然则那些喜欢开放的所谓文艺工作者,何以不去北京提倡“三*义文学”、“商公教文学”或是“存在主义文学”呢?北京未闻有“三*义文学”,台北街头却可见“工农兵文艺”,台湾的文化界真够“大方”。说不定,有一天“工农兵文艺”还会在台北得奖呢。

为了和“工农兵文艺”唱反调,余光中故意生造出一个拗口的“商公教文学”名词。他反对普罗文学的同时念念不忘“三*义文学”,可见这位非官方人士的政治立场。

余光中认为岛内的“工农兵文艺”产生于台湾退出联合国等一系列事件之后,这决不是巧合。乡土作家趁台湾“外交”受挫折之际,“兴致勃勃地来提倡‘工农兵文艺’这样的作风,不能令人无疑”:

那些“工农兵文艺工作者”立刻会嚷起来:“这是戴帽子!”却忘了这几年来,他们抛给“国内”广大作者的帽子,一共有多少顶了。“奴性”、“清客”、“买办”、“伪善”、“野狐禅”、“贵公子”、“大骗子”、“优越感”、“劣根性”、“崇洋媚外”、“殖民地文学”等大帽子,大概凡“不适合广大群众斗争要求的艺术”,每位作家都分到了一顶。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余光中(2)

这里讲的“清客”、“优越感”、“劣根性”,能否称为“帽子”还可讨论。就是“伪善”等帽子,也只属于道德层面的批评,可余光中后来回敬对手的帽子,带有强烈的政治性。他一口咬定主张文学关怀、同情的焦点定在农、工、渔等下层人民身上的文学,就是毛泽东所讲的“工农兵文艺”,并把自己所命名的台湾“工农兵文艺”视为“狼”,以表明自己为维护“三*义文学”,与执政党政治上保持高度一致的“勇气”:

不见狼来了而叫“狼来了”,是自扰。见狼来了而不叫“狼来了”,是胆怯。问题不在帽子,在头。如果帽子合头,就不叫“戴帽子”,叫“抓头”。在大嚷“戴帽子”之前,那些“工农兵文艺工作者”,还是先检查检查自己的头吧。

这里讲的“狼”和“抓头”的动作,已经超越了比喻这一文学修辞手法范围,使人感到一股杀气。尤其是“抓”字,是全篇之警策,写得寒气逼人。难怪当事人陈映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