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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职位差别不小。以我们观察,所谓的“无知少女”其实差别很大,有的很一般,配在班子里有凑数之嫌,有的不得了,本就有能力,又以“无知少女”面目备受关注,饱受培养,这种人特别有发展空间,是鱼头的所谓“蓝筹股”,例如葛珊。葛珊初到县里任职时不为史猴子之流买账,没过多久,那县里就没有谁敢不刮目相看。这葛珊平时不多说,什么都看在眼里,心里特别有数,分寸感掌握得特别好。碰上鱼头总没忘记零敲碎打,提醒卷毛工作要认真,处事要冷静,特别是不要胡乱饮酒。时候一到一点也不含糊,该帮就帮,却又不动声色,让人不服不行。

新书记上任,总是要先搞搞调研,让几位副手轮流陪同。葛珊建议说,除了看看好的,应当也了解一些落后单位,以便对全市情况有个全面认识。新书记欣然同意。葛珊便把领导领到鱼头他们乡。书记在该乡整整看了一天,看得心情无比沉重,恨不得把眼前晃来晃去那几个“乡亲们”一个不剩全部就地解职。葛珊便说话了,她说这个地方也不是完全没有亮点,书记可以看一看他们的村道建设,这个乡穷在交通不便,修路是关键,在这一方面,全县上下算他们力度最大。于是便把书记领到一条山沟里,那里热火朝天正在开公路,别有一番景象。书记问:“这谁管的?”葛珊手一摆把鱼头招来。鲁副乡长管的就是修路一摊,成天戴顶草帽守在工地,让太阳晒得黑不溜秋,加上头上乱糟糟那团卷毛,看起来就像非洲肯尼亚跑出来的黑人。书记见了也不多说,举手在鱼头肩膀上拍了两下,掉头走开。

几个月后,该乡乡长调离,由鱼头接任,消息颇具爆炸性。

我们得说鱼头确实有两下子,这人敢想敢为,能吃苦,敢碰硬,基本上属于可用之人。但是他有前科,要没有葛领导慧眼相识,他哪有出头这一天。但是鱼头很糟糕,乡长要当,教训却不接受,没多久再度犯事。这人确有毛病。

鱼头当乡长那年,乡里有两部吉普车,都是北京吉普,一辆半新,一辆老旧,根据乡里惯例,好一点那部让乡书记用,旧吉普则主要归鲁乡长支配。吉普车配有司机,鱼头从司机那里要了一只钥匙,时不时让司机带薪睡觉,自己开车来去。我们表扬说,鲁乡长有司机的水平。鱼头乘势而上自我表扬,说他一心为公,千方百计为乡财节省开支,减少相关的住勤补贴费用。其实我们都知道他,这卷毛不是吝啬,是多个心眼,叫胆大心细。民谣称:“一只蛤蟆四条腿,两个眼一张嘴。”有眼睛有嘴的可不光蛤蟆,司机就没有了?像鱼头这样,学个车,考本驾照,必要的时候自己找只钥匙开车,有利于防止不喜欢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过多地为人所知所传。例如买卖股票。

有一个星期天,鱼头开车到市里办事,住在市宾馆,当晚假该宾馆一雅座请客,请的是市林业局的几位科长。鱼头那时正在争取一笔林业苗圃补助款,有赖于几位科长帮忙。鱼头在劝酒陪饮之际,没忘记跑到外边打一个电话,找葛珊。

“我是鲁亚江,葛副。”他说,“我在市里,宾馆。”

鱼头打这电话并无特别事情,只是向葛珊报告自己的行踪,这人如此行事当然还别有用意。

果然葛珊问了一句:“事办完了?”

“完了。”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一早。”

“谁跟你一起来?”

“没有。就我一个。”

葛珊让鱼头明天早一点动身,六点半走,先拐到她那里一下。鱼头说好的。

葛珊家住市区,市区离鱼头那个县有五十公里距离。葛珊工作非常投入,节假日经常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