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页)
上都带了薄薄的粉色,呼吸急促,狠狠剜了他一眼,躲进屋里。
入夏雨水多,天放晴了一天,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半夜还不闻水声,到早上起床一看,门前凹塘里积了很深的水,也不知是什么塞住了阴沟,水渗不下去,呼噜呼噜冒着泡。阿婆拄着拐杖慢悠悠晃出来,一脚深一脚浅,苏流年赶紧去扶她:“阿婆,门口不好走,你要上哪去啊?”阿婆不理她,自顾自戳戳拐杖回屋。流年刚松一口气,她又踱回来,握着里屋的纱窗把手向外看,自言自语:“下这么大的雨,云年怎么还不回来?年年啊,你看看你妈去。”
流年的嘴张了又阖,不可置信地扯扯阿婆的袖子:“阿婆,你说,我是谁?”
这一问似乎就此前功尽弃,阿婆迷糊地回头看看她,张了张嘴:“啊?”茫然不知所措。流年再一次失望,揩揩眼角,勉强笑了一下:“算了,阿婆你还是回屋吧,雨下得大呢。”
这样一搅和,流年就没了复习的心思。雨太大,程灏大概也不会来,何况是周末,他父母都在家。
她扑上床,从枕套里抠出一串佛珠,灰绿的色泽,但保持着一种奇妙的光亮。拧开灯它又成了灰褐色,流年知道这串珠子非常值钱,用绿檀制成,带着天然的檀木香,时间越长,珠子越绿,带在人身上,也会越来越亮。珠子用结实的红线穿着,很紧密,但可以看出并不是原先的绳子,因为庄重的佛珠,用红线总是不妥当的。
来历如何,流年并不想知道,她知道的就是,这佛珠是妈妈留下来的,她鲜少舍得带。
风雨声渐小,流年将珠子捂在手心里,闭眼许愿。
这样的天确实令人不惬意,流年哄阿婆吃过午饭睡觉,端着椅子回后院看书。刚下过雨,天暗沉沉的,但温度刚刚好。前院的门发出哗哗的声响,流年以为是被风吹得,但声音不止,动静越来越大。
流年怕吵醒外婆,几步穿过去,门外的人焦急地与她挥手。来人竟是程灏的母亲,穿着蕾丝长裙,即使被溅了一身水也掩不住气质的优雅。流年突然觉得自己的破铁门格外寒酸,对方不知有何想法。
但显然葛希平来不及去关注这些,急切地问她:“你是苏流年吧?”“对,阿姨,你要进来坐吗?”她的门不是很好开,葛希平见她把钥匙拧到这边拧到那边随即摆手:“我不进来了,我就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程灏去哪儿了?”“啊?”苏流年一愣。
“程灏早上和他爸吵了一架,然后回房收拾收拾东西跳窗户走了,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他不在这儿,你说他会去哪里?”这席话将苏流年说的面红耳赤,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流年赶紧提意见:“会不会去了比较亲近的同学家里。”“我都打过电话了,都没在,我都要急死了,他老头子还在家了说风凉话。”
流年自然也没有想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连后山都出卖了,还是没找着他。最后葛希平放弃:“那算了吧,他要是到这里来了,你就告诉我们一声。你有电话吗?”流年更窘:“没有。”“那我晚上过来,他要是来了,你得把他留着,要不然劝劝他回家,我先走了,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翻窗户,大概都是翻苏流年家围墙练出来的。程灏的脾气算是好的了,要能被气到离家出走,那得受多大刺激啊!她心神不宁,一条解几也没摸出来。程灏估计是铁了心要跟家里做对,到傍晚也没有出现。
程灏还能上哪去,他朋友多,但不一定葛希平都能联系到。他也没带多少钱,离了家直奔西区找梁未远,他们俩是初中同学,梁同学去国外镀了两年金刚刚回来。
这位发小一直就对他说:“程灏,你别看你自己现在对你爹百依百顺的,总有一天你得爆发,你得奋起反抗,你骨子里比谁都执拗。”这话不管在何时,都显得无比有内涵,当然梁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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