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3页)
,我的脚步安静下来,我沿着路走过草地时,一路让手滑过尖尖的冰冻的草尖,草搔痒着我,我笑着,笑声使我冷静下来,忘记,遗失,请忘记,请遗失。
草搔痒着我,我笑着。
泥泞的路渐渐成了沼泽,我上了一个高架步行道,它隐没在松树、埋入地下的支柱和高大结实的围栏中。沼泽强烈的臭气不断渗出,寒冷也无法将它压住。我走着,靠在围栏上呼吸着臭气,望着那由腐败的树桩、草皮和多刺的灰暗灌木点缀的一片阴沉的荒芜。这腐烂中有一个小岛,那大的圆堆丑陋地突出来,像一个巫婆伸出的双臂。圆堆下面有潺潺水声,一只长着扁平披甲尾巴的肥硕棕色水獭爬到上面,它望着我。
嗨!肥水獭。
它望着我。
你要我给你什么?
它望着我。
我什么都会给你。
它望着我。
给我你的土丘,给我你的尾巴。
望着我。
而我要给你所有的他妈的混乱。
望着。
你认为怎么样?
它坐着,望着,像在考虑,一会儿它消失在土丘下。我等着它回来,可是它不出来。
你是个聪明的水獭,一个他妈的聪明的水獭。
我笑着离开围栏继续走下去。松树变得粗大,我来到树下,见到一条石头小径,石头环绕着另一湾小湖,我想看穿冰层,但冰太厚了,也没有裂缝,不知是否有生命藏在那寒冷、冰冻里面。
我一边想一边忘,我的脚步带我穿过浓密的树林。空气是黑色的,落叶更厚,踩在上面的“啪噼”声像是催眠曲,尽管我睁着眼,可什么也没有看,只是朝前走去。
我走出了树林,走出了黑暗,却没有走出我的思维。前面是一座棕色的草山,我爬到顶上,看到的是那些建筑、凳子和湖,是从那些明亮洁净的、叫人不舒服的大厅里传出的亮光形成的移动阴影。我坐下来,灰色的草湿湿的,我对这不在意,我的目光转向黑暗后面传过来的、被病理部的窗子隔断了的尖叫声。叫声起落着,回荡,回荡,回荡。我躺下,夹克衫湿了,后脑勺也湿了。我闭上眼睛,听着,思考着。我让自己完完全全地去感觉。感觉变明晰了,形象和思维的溪流左突右冲,回环往复。
无法停住。
必须停住。
无法停住。
痛苦。
贫民区。
牧师。
该死的上帝。
她。
操她。
管子。
酒精灯。
瓶子。
无法停止。
痛苦。
得到。
狂暴。
凶恶的狂暴。
无法控制。
狂暴。
不可宽恕的罪过。
不归路。
无法挽回的伤害。
哭喊。
战斗。
妈。
爸。
哥。
哭喊。
战斗。
活着。
酒精灯。
管子。
瓶子。
犯病。
犯病。
好些。
不可能。
逗留。
不可能。
该死的上帝。
操她。
逗留。
活着。
战斗。
哭喊。
决定。
决定。
带来。
得到。
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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