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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郑新的黑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大帅曾经说过,无论何时何地,在战术上则要重视敌军,而在战略上则要藐视敌军,老高他们将指挥士卒与鞑子作战,心中自然得有那份豪气,这也是咱们湖广镇的风格。但属下执掌的却是参谋司,无论敌军是哪一部,属下都只需做两件事,分析敌军以往的作战特点,并制定出相应的作战方案,仅此而已。若是连参谋司也目空一切,忘记了自己的本份,那咱们离败亡也就真的不远了。”
崔守成虽然依旧是那标志性的冷漠表情。眼中的赞许却是一闪而过。胜不骄、败不馁,说起来容易。真正做到却不是那么简单。陷阵营虽在这几日里打退了喀喀木、沈志祥的几次进攻,但明日的形势必然会更加严峻。虽然孙定辽部在打王光泰时都曾损兵折将。张应祥部也曾在湖广镇手下吃过大亏,但他们终归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面对他们,适当的自信是可行的、必要的,过度的自大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郑新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这就很好。
想到这儿,崔守成转过身来,在郑新的肩上拍了拍,话很简短,却是含义深远:“嗯。好好干吧!”
…………
陷阵营营寨对面,清军营地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是有些尴尬。
在座的有今日下午才赶到的清湖广提督孙定辽、河南总兵张应祥,还有已经在此地顿足两日的吏部侍郎喀喀木、续顺公沈志祥以及荆州绿营总兵郑四维。
本来,按照孙定辽的想法,自己的人马自打下襄阳后便未曾有过一刻停歇,长途跋涉、马不停蹄赶来荆州,全军将士多有疲惫。不如明日的首轮进攻就仍由喀喀木、沈志祥或是郑四维发动,让他与张应祥的人马多恢复些体力。此外他也好仔细地观察一下湖广镇的战法,做到心中有底。毕竟此前他与湖广镇从未交手,需得小心为上。
却不料,孙定辽的这项自认为合情合理的提议遭到了喀喀木等三人的一致反对。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意思也很明确:你孙军门、张军门的人马赶了很远的路,咱们的人马也没闲着。这两日来一直尝试着打通与荆州的联系,与明军接战不止。难道就不劳累?就没有伤亡?总之不管怎样,咱们明日都得先稍作休整。其它的事你孙军门就看着办吧,反正你才是湖广提督。
喀喀木和郑四维倒还好。喀喀木是主子犯不上和奴才置气,郑四维也算是孙定辽的下属,不好明目张胆地顶撞上司,因此说得比较平淡或是委婉。沈志祥则是阴阳怪气,话里夹枪带棒,要不是孙定辽自认为还有点涵养,几乎当场就要发作。帐内气氛也一时陷入了沉闷。
“罢了,”最终还是孙定辽自己打破了这种尴尬气氛,叹了口气,朝京师方向拱了拱手,“都是为大清效力,为皇上尽忠,又何必在这等小事上纠缠?就依着喀大人和续顺公的意思吧,明日对伪明贼军的首轮进攻,便由本将与张军门来进行。如今,伪明贼军云集荆州城下,智顺王正在与敌苦苦相持,值此危急关头,诸位同僚还是得戮力同心,一致对敌才是。”
说完,孙定辽朝在座的众人扫了一圈,又道:“不过,据喀大人方才所说,对面贼军营寨构筑得极为刁钻、易守难攻,届时只怕我军打通了前往荆州之路,短时间内也难以破其营寨、将之全歼。而荆州战事紧急,不容我等有半点耽搁。如此,在我军南下之后,便需留有一部人马震慑该部贼军残部,以防其在我军背后生乱。”
“此事看似细枝末节,实则干系重大,丝毫马虎不得,非得有老成持重之人镇守不可。”孙定辽故意不去看沈志祥等人,径直对喀喀木道,“喀大人素来知兵,前些日子又与这股贼军有过多次交手,以本将拙见,当属最佳人选。不知喀大人意下如何?”
接过了这个任务,到时候也就意味着不用去荆州与明军主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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