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天仍然下雨,街上一片泥泞。
真没想到那女孩有如此迷离身世。
第二天,曹原这样对大哥说:“我生父若是祝昆,我仆去相认。”
“这男人奸诈自私,明旦笨,不像他。”
“只要生活得好,不妨认贼作父。”
“人家比你高尚。”
乃婵抱着婴儿出来,“在说谁?”
大曹伸个懒腰,“又捱完圣诞新年,一节淡三墟,今日起可松一松。”
可是五十年代酒吧一般拥挤。
永明旦靠在钢琴边轻轻唱:“我是一个最会假装的人,呵假装你仍属於我……”
声音像轻泣声,似有似无,酒客必需暂停说话才能听见她的倾诉。
那晚,矮子带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进来在门口坐下,叫了啤酒。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看到台上的歌女像雷击般动弹不得。
然后,他俩站起来离去,前后不过逗留十来分钟,圆台上两杯啤酒一口也未曾喝过。
只有嘉儿看到这两个人。
他向大曹复述:“深色长大衣,深色西装,一看就知道是名贵货色,穿在身上服服贴贴。”
曹平取出一张报纸,翻到财经版,嘉儿已经用手指向一张照片;“是他,就是这个人。”
“谢谢你,嘉儿。”
他去找明旦,却看见兄弟缠住她,蹲在化妆间等她卸妆。
他们没有看见他。
只听得曹原恳求:“明日假期,出来,我陪你去郊外散心。”
明旦轻轻说.“我一早的好医生陪母亲覆诊。”
“下午呢,傍晚呢,你总得有些娱乐。”
“自小到大,我并不理会我想做什么,我会做什么,我只知道我该做什么。”
“由我陪伯母看医生。”
“不必了,病人不喜见客。”
小曹十分失望。
“我们不是天天见面吗?”
“这里是工作地方,气氛不一样。”
“我不爱约会同事。”
大曹忍不住在门外微笑。
少女防范得密不通风,叫他放心。
他知道不该窃听,可是双腿却钉牢在门外,不愿动弹。
“请一个可靠的人服侍伯母,你的时间就比较松动了。”
明旦已经穿上旧大衣,预备下班。
“大妹,穿这一件。”
那是件蛋黄色宽脚新大衣,镶毛领,最新款式,轻且暖。
“我帮你披上。”
明旦摇头,“我自己也有能力添新衣。”
小曹恼怒,“你何必拒人千里。”
明旦想一想,终於脱下旧衣,披上新衣,“谢谢你的礼物。”仍然把旧大衣珍惜地抱在手中。
大曹这时轻轻避开。
那对年轻人走了,嘉儿轻轻走近。
她手上有一支香烟。
大曹问,“还在抽烟?”
“我已吸足二手烟,胸肺黑墨墨,根本无所谓。”
“嫁人,离开这里,健康生活。”
“你呢,大曹,你为什么不走?你一手琴艺大可教学生度日。”
“是,百多元一小时,教顽童练琴,家长往往希望他们三堂课之后就成为箫邦,我吃不消。”
“所以呀,我也不耐烦到家庭式饭店做,每桌小费三元零七角之类。”
大家都笑了。
嘉儿身段高佻,有一张小圆脸,“在永明旦没有出现之前,我也是五十年代的招牌美女。”
大曹讶异说:“是吗,我仍觉得你是第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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