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5页)
的客人,不是仆人。”
柳之奂这才回过身来,向她微笑,清晨的光映入他的眼眸里,温和又明亮:“春闱马上就要开考,今夜我便要住去贡院的号舍里了,有九日见不到师姐,临行前自然要来和师姐道个别。”
谢绫忙得把这回事忘在了脑后,经他一提醒,恍然笑道:“是该开考了,是我记性不好。你放宽心去,号舍里吃住得不好,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尽管与师姐说。”
他要赴考,她却尽关心些吃住上的事。柳之奂知道她这是在宽他的心,明知没有什么好打点的,还是点头嗯了声,想了一想,又道:“师父来了信,至多三日便要到长安了。彼时我尚在考第一场,恐怕不能亲自迎接师父,还请师姐代我向师父问安。”
谢绫醉了一夜,腹中空空,正举起木筷动饭食,听到这一句却是一愣,又惊又喜:“师父要来长安了?”
“今早上的信,兰心看你睡着,便交给了我。”
谢绫不掩喜色,欣然道:“这是好事。等师父来了,放榜那天,我和师父一起给你庆功。”
她兀自畅想着师徒三人团聚的场面,柳之奂却是欲言又止,眼中的光泽明明灭灭,最终还是开口道:“师姐,你近日与宫里的人来往甚密,师父他要是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
谢绫目光忽而一黯。她拜师的时候年纪尚幼,师父要她在祖师爷面前发过誓,此生不与皇宫中人交往。从前她与苏昱不过是互相算计,是逼不得已,便没把这句誓言放在心上。可是经过昨夜,却好像有哪里不同以往了。此刻再想起来自己所发的誓,连她自己都生出了一丝隐忧。
柳之奂续道:“看昨夜陛下对你的模样,不像是对待一个大夫。师父要我来长安时特意嘱托过此事,我却没有尽到本分,还要向他赔罪。”
“罢了罢了。”他的话让谢绫本不平静的心绪忽乱如麻,搁下碗筷道,“我自有分寸。师父那里,不会有事的。”
她原本以为,他只是风流惯了,所以总爱戏弄她。纨绔子弟她见得多,便也时常安慰自己,把他归入那一类。但是自他说了要娶她云云的话之后,她再回想起相处以来的种种,包括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切历历在目,更让她觉得心中异样。
谢绫深呼两口气,迫使自己去思考些苏昱以外的人事。
对。那宫里与她有瓜葛的人,其实不止一个。
谢绫沉下眼眸,令自己把思绪集中在那个人身上。是时候了,她还有一些帐,没有算清。
※※※
苏昱接到谢绫的消息,道是今日看诊时,须得瑾妃在场。
上一回他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本以为她会有所芥蒂,至少回避他两日,他不知她又在弄什么把戏,便召来了瑾妃,一同在暖阁里候着。
瑾妃用了解药之后脸上已恢复如常,只是闷在毓德宫多时,气色尚有些灰暗,听到这一道宣,心中存了不少揣测。陛下素来清心寡欲,对后宫不闻不问,近来却动静频繁。不论是她这里的走动,还是往宫外接女人,其实都是好事,说明他不是真的不近女色,到底还是血气方刚。
今日宣她去暖阁,她特意妆点了一番,务必做到光彩照人,较之遇刺前只好不坏。
谁知她一踏入殿中,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谢绫。
她的怨愤之色还没有显到脸上,余光忽而瞥见了桌上的一个铁笼子,一抹草青色盘在笼中,身上的方斑骇人得紧。
大内禁地,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瑾妃美目一睁,险些叫出声来,幸好她自小受大家闺秀的教养,很快镇定下来,连忙行礼,道是驾前失仪。
她如此处变不惊,倒教谢绫刮目相看。
上一回被捉弄了个措手不及,谢绫立刻派了手下去查四季居那几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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