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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战死了。一九一七年一月的某一天,一个跟我同组的弟兄对我说:“你还记得那个偷偷把信交给你的高个子下士吗?他在一次轰炸中被炸死了。”可是我不知道高尔德姓什么,所以我们说的也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至于塞莱斯丁,我想,我们说的绝对是同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相同的活宝。他有几个不同的绰号:“多多大兵”、“跳蚤”、“小偷王”等等,不一而同。就算把全世界的跳蚤集合在一起,它们所吸的血也绝对比不上塞莱斯丁偷骗来的伙食多。我是一九一六年秋天和冬天在同一个战区碰见他的。有人告诉我,有一次,他跟一群炊事员打赌,说如果他们转过身去,数到十才回头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结果炊事员头还没转过来之前,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汤,以及塞莱斯丁和他的两个帮手,全一下子消失得不见踪影了。事后这些炊事员自己打圆场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故意让他们拿走的啊!本来就是我们串通好这样做的嘛!”可是我不相信他们是串通好的,别人也不相信这种解释。对塞莱斯丁来说,把班上弟兄肚子喂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辜负他们的期望。军营里的人都希望他能在自己班上,让大家也能分一杯羹。 我很抱歉,只能提供上面这些消息。你在《邮戳日报》启事中提到的那个战壕,我没去过,也没听人说起过。我能确定的是,如果你要找的塞莱斯丁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就算他现在没回来,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可以放心。如果他成了德国佬的俘虏,你可以了解为什么德军到后来个个面黄肌瘦,不得不提出停战的要求。如果听到这家伙已经死了,你最好还是把所有食橱都上锁较保险。 如果我知道了什么新消息,一定会立刻告诉你。请多保重。 奥立维·贝尔杰东上� 毕杰曼 无孔不入侦讯公司 巴黎市里尔街五十二号 一九二年三月二十三日星期二 小姐: 我看到您刊登在《费加罗报》(Figaro)上的启事。虽然我们公司绝大部分的顾客对我们提供的服务都极表满意,但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并不是在向您兜揽生意。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去年我们公司曾为一位班杰明·高尔德夫人提供寻人服务。她的丈夫在大战时是个步兵队下士,于一九一七年一月在索姆战区失踪。 您一定能了解因为职业道德的关系,我不能把调查经过和结果告诉您。我惟一可做的是让您直接跟这位顾客联络,由她决定该怎么做。她的地址是: 巴黎市孟加列街四十三号。 如果您觉得我们能帮助您解决任何个人问题,我们非常乐意让您知道我们的服务费用。 希望您一切顺利。 毕杰曼上� 阿尔方斯·查多罗夫人(未亡人) 杜尔市瓦片街二十五号 一九二年三月二十八日 杜奈小姐: 我是尔本·查多罗的母亲。我儿子一九一六年时是下士官,一九一七年六月升为中士,一九一八年七月二十三日在香槟省受伤,不幸于撤退时去世。 尔本是我们的独生子。我丈夫去年年初由于受不了丧子之痛的打击,在五十三岁英年早逝,只比他爱子多活了几个月,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 我想您一定也在战争中失掉了一个亲密的人,所以才会在《名流》上登载寻人启事。我不是《名流》的读者,因为我现在任何报章杂志都不看,我怕看到任何让我受不了的新闻或消息。我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接触任何跟战争有关的东西。我的亲戚把您的启事拿给我看。 因为您在启事上提到我儿子的名字,同时,我儿子的确在一九一七年一月底休假回家时,曾很简略地告诉我们有关“黄昏宾果”的事情,所以我现在给您写这封信。 他那次休假时告诉我们,他在两个星期以前,就是一月六日那天,曾经到过索姆战区的一个战壕,叫做“黄昏宾果”。他那次的任务,是跟别的士兵从后方押送五个被判死刑的法国士兵到这个战壕去。这五个士兵犯的是自残罪,他们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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