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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声喧嚣,临街的五福茶楼的雅间里却很清净。

池灿叫了一壶茶,临窗而坐,自斟自饮。

不多时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片刻后杨厚承推门而入,大大咧咧在池灿对面坐下来,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灌下。

“牛饮!”池灿嗤笑。

杨厚承全然不在意,把茶杯一放,叹道:“又没逮到姓邵的那家伙,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池灿一听就不乐意了,绷着脸道:“真是贵人事忙。”

杨厚承心中偷笑,没约到人池公子生气了。

不想见好友发飙,他忙解释道:“可不是嘛,我问了侯府的下人,说他要去接亡妻的棺椁,这一去说不好要几天才能回呢。哼,说走就走,也不知道给咱们传个信儿!”

“嗯……这也是正事。”池灿听了原因,别别扭扭道。

“是呢,我也这么想。对了,怎么不见子哲?”

提起这个池灿便笑了:“今天他妹妹生辰,他要留在府里招待表兄弟们。”

杨厚承一听,挤挤眼:“我看是表姐妹吧。”

三人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当然知道朱五公子的烦恼,固昌伯府的那位表妹一直缠朱彦缠得紧。

想到朱彦此刻的处境,两位损友毫无同情心,喝着茶水闲聊了一会儿便散了。

池灿一回到长容长公主府,小厮桃生就禀告道:“公子,冬瑜姑姑传话说,长公主请您去一趟书房。”

“知道了。”

池灿换了一身家常衣裳,这才不紧不慢去了书房。

“母亲唤儿子何事?”他说完,目光下移,落在长公主面前书案上摊开的那副画上。

长容长公主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画。

她的手指修长饱满,涂着鲜红的丹蔻,晃得池灿心头烦闷。

长容长公主目光缓缓落在儿子面上,把他极力忍耐的神色尽收眼底,反而愉快地笑了:“灿儿,原来那日你没有说谎,这幅画果然是找人临摹的。”

池灿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当日他带着怒火说出那番话,母亲明显是不信的,今日又为何

长容长公主手指轻点画卷:“是作画的纸。”

池灿瞬间明白过来。

是了,鸭戏图是乔先生早年作品,若是真迹,收藏之人再爱惜纸张也不会如此新。

长容长公主再次开口:“我很好奇,临摹此画的是何人?”

第40章 毁坏

池灿当然不会提及乔昭,懒洋洋道:“不知道,萍水相逢而已。”

长容长公主显然不信儿子的话,涂得鲜艳的唇弯起冷笑:“萍水相逢,你会找他帮忙?”

儿子的性格她了解,不是真正可信之人,他是不会开口相求的。

迎上长容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眼神,池灿忽然有些恼,甩下一句“母亲不信就算了”,掉头就走。

他才没有求人帮忙,是那丫头上赶着才是。

盯着儿子消失在书房门口的衣角,长容长公主唇畔笑意收了起来,忽然扬手,刺啦一声把面前的鸭戏图撕了。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女官冬瑜饶是见惯了长容长公主阴晴不定的性子,此刻亦忍不住惊呼:“殿下”

书房外的长廊上,池灿脚步一顿,猛然回身重新走进书房。

他站在门口处,面罩寒冰盯着长容长公主手中断了半截的画,冷气由内向外冒出来。

紧跟在后的小厮桃生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装死。

池灿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直直望着长容长公主。

他眉眼精致如画,盛怒时依然风采绝伦。

长容长公主见了只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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